太子
33
距离祭祖还有段时日,挽星待在房间里练习法术,姜子牙把仙丹化开泡在水里,又拿了块布浸在其中,让她时时戴着这块含有仙丹的布,试图让她重新见光。
有没有恢复挽星没感觉,但是和她待一块的姬发倒是觉得自己耳清目明起来。不过姬发也不常来,他总是很忙碌,他的父亲还在狱中,哥哥被秦无由运了出去,挽星不知道伯邑考到底去了哪儿,也无法告诉姬发他哥哥的事情。
挽星修炼完,试探着走出来,准备通过训练让自己熟悉目盲的感觉,她挥舞着自己的手,摸到了墙角,门框,她摸着墙一路往前走,听到外面传来不小的哄闹声,她想凑近些,却被一条手臂拦住,殷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这幅样子还要去凑热闹?”
挽星后退了两步,仰头,“我没想出去,就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殷郊低头看她,又看向门外,把手放了下来,说道,“是西伯侯在……游行示众。”
这个答案让挽星心一沉,连远离集市的比干行宫都能听到的动静,姬发又怎会不知道。
她心中焦急,思绪转了几个来回,她很想去找姬发,但且不提她这个被通缉的身份,她现在还是个瞎子,又能帮到他什么呢?
她似乎,从未真正帮到他。
挽星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光急是没有用的,这时候还不如去练习五行之术,实在不行去练练剑都好,只是师兄不在这里,不能给她指导。
慢着,这里不是正好有个精通剑术的人吗!
挽星扭头,殷郊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竟然在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许惊喜,“殷郊,能不能帮个忙?”
只是指导剑术,这多大点事。
殷郊抱着臂靠在门框上,随口点评几句,无外乎是手不稳,出剑不坚定这样的评价,他举起剑随手挡住挽星刺过来的一剑,说道,“你的剑里没有让对方必死的决心。”
挽星低头,她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这柄细剑的重量,必死的决心吗……
她神色一凌,骤然出剑,殷郊反手格挡住,她手腕一转,剑以一个灵巧的姿势直逼他的面门,殷郊惊讶了一瞬,也认真起来,扬手一挥,她的细剑便被打飞了。
虎口被震得发麻,她虚空抓了抓,只觉得畅快极了,看来把殷郊看成殷寿来训练效果果然很好,胸口那股郁结之气都散了不少,她既然打定主意要帮姬发的忙,那么只会法术远远不够,这殷商注定留不住,战争在所难免,若是她永远只能当一个在后面毫无帮助的人,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挽星惊讶地察觉她眼前所看到的没有那么黑,甚至能感受到一些光亮,她大喜,说道,“再来再来!”
殷郊惊叹于她突如其来的精力,挽星基本功不错,但显然没练过几年,爆发力不足,但胜在足够灵活,他时不时出招,又确保不会太过火,毕竟对方目盲,他不会趁人之危。
他们练了很久,久到挽星压根拿不起剑,她瘫在门框上,长长的头发铺在地面上,眼前已经能看到很模糊的轮廓了,外面的雨落个不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朝歌便变得多雨起来。她伸出手,雨水在她指尖漏了下去,突然的,她面前似乎站了个人,套着黑色的斗篷,一声不吭地,只是淋着雨。
挽星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雨里走,姬发一怔,下一秒就被抓住了斗篷,她的手往下移,准确地握住他的手,一拽,他近乎乖顺地任她动作,在踏进门内的那一刻,他的身上已然干爽,挽星仰着脸,眉毛微微蹙着,担忧地望着他。
姬发闭上眼睛,父亲的模样历历在目,时间仓促,他只能把父亲暂且安置,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要带父亲回西岐,而不是一辈子躲躲藏藏。
肩膀一沉,挽星眨了眨眼睛,抬手摸了摸姬发的脑袋,又把手伸过去拍拍他的背,像是在哄孩子,姬发有点不满她这个动作,伸手揽住她的腰,挽星惊呼一声,但也没有挣扎,过了许久,她说道。
“我会陪着你的。”
不会再逃了。
34
祭祖那天,为了藏在人堆里,她换上了侍女的衣服,站在姜子牙身后,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她还能及时出手捞一把姜子牙。
殷寿踩点到场,带着妲己盛装出场,皇家祭祖和他们普通老百姓还不同,仪式也是又臭又长的。她垂着眼睛听着他们在说话,只感觉昏昏欲睡,但又为了不那么明显,她往嘴里丢了颗仙丹含着,脑子是清醒了,眼睛还没有。
又等了一会,比干终于进入了正题,他也很直接,抓着妲己的手就要一刀子捅下去,被殷寿近乎斥责般阻拦了比干,而比干为了让狐妖现出原形,甚至要挖出自己的七窍玲珑心,要殷寿对着列祖列宗发誓,若是狐妖现形他必须将其诛杀。
殷寿很快答应,马上她就听见了皮肉破开的声音和比干压抑着的喊叫,倏地眼前一亮,她迷迷糊糊地辨认,那心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