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走过去,阿双也来帮手。
洛觞这时从殿外走进来,从徐听雾手中扶过宰海。徐听雾笑笑,跟着他走回后殿。
宰海被安置到床上,嘴里偶尔说着混沌的糊涂话。徐听雾从桌上倒了杯水,吩咐阿双去煮解酒汤。
洛觞站在床前伸手想要接下,却被她躲过。
“洛觞大人这是何意?”她抬头看他。
洛觞冷冷道:“殿下回去休息便是,这里有臣在。”
他一脸例行正事的模样,徐听雾有些不满的抿嘴,说道:“我知洛桑大人对我不满,但我难道会对自己的父亲不利?”
她质问他,洛觞静静看她不语。
徐听雾捏捏杯子,叹气道:“我马上就要成婚,服侍在父亲身边的时间更少,就连这为数不多我们父女二人相处的时间洛觞大人也要阻止。”
洛觞皱眉,他不是这个意思。
她绕过洛觞坐到床边,洛觞看她动作细致,静了片刻退出后殿。
徐听雾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轻轻松口气。宰海已经醉了,徐听雾喊了两声,他才艰难的睁开双眼,见是她缓缓笑了。
“听雾......歇着去吧。”
醉成这样还不忘嘱咐她休息,徐听雾弯弯眼睛将水递到他嘴边:“父亲喝些水吧,醒酒汤马上就来。”
宰海竟就十分配合的喝了两口。
徐听雾起身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忽听床上的人痴痴说道:“以前我喝醉的时候,你母亲也是这样......”照顾他,喂他喝醒酒汤。
宰海眼神迷蒙,口中喋喋不休,徐听雾坐到他旁边。
“你母亲最会酿酒,她酿出的梅子酒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徐听雾环看四周确认殿中只有他们两人。
“父亲。”她轻轻晃动宰海的身体,迷离的眼神时而清醒时而茫然,他看向徐听雾。
徐听雾乖顺的笑:“女儿在王邸中过了这么长时间,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父亲改日能不能陪着女儿逛逛。”
宰海愣愣看她,恍了好久才明白她的话,带着醉意的笑:“好。”
徐听雾看他一会,又开口:“王邸西北方有一处石山,上次经过时我就十分好奇,父亲能陪我去吗?”
“好......”床上的人懵懵的回,他停了一会摇头说:“石山......进不去。”
徐听雾趁热打铁问:“为什么进不去?”
“不许任何人进——”他打了一个酒嗝,翻身朝向里面,又拍拍胸口说:“得有这个。”
徐听雾看他动作,才发现他胸口处有突出的一块。但他翻过身去徐听雾不好下手,唯恐洛觞又突然进来。
她猜想着这就是石门的钥匙。
“父亲带我进去不可以吗,或者把钥匙给我。”徐听雾轻声在床边说。
床上的人像是困极了,听到她的话想要睁开眼睛,挣扎一会又闭上了。
在他沉睡过去之前,听到一句:“......好。”
徐听雾出来的时候,洛觞还在大殿中等着,她笑着走过去客气道:“等会儿醒酒汤送来,就有劳大人了。”
洛觞深深看她一眼,答了声好。
少女的走过柔软的地毯,出了殿门转身不见身影,洛觞直直站了一会,向后殿走去。
......
深夜中,徐听雾将窗打开坐下,檐下的灯笼晃着,灯火摇曳不止。
许久,像是有阵清风拂过,灯笼晃得更加厉害,投照着暖光的地方,徐听雾看到缓缓出现一个黑色影子。
她抬起头,白袍长立的男子,夜晚的光像是从他身上散发,点亮了灵抚殿中的生气,如同沉寂了数年的黑夜中唯一的救赎。
他站在檐下向她看过来,徐听雾勾起嘴角,趴在窗沿上用食指抵住嘴唇“嘘”了声。
祁黎走进几步,并不打算进殿,两人就隔着一个窗。
徐听雾长话短说:“石门的钥匙就在宰海身上。”
她拍拍胸口,“被他放在这里。”
祁黎随她的动作看去,少女身姿窈窕,裙领正好漏出形状完美的锁骨,胸前已经有了起伏,祁黎想起昨晚她突然靠近时精灵古怪的模样,恍然明白过来尽管他们两人年纪相差极大,但她已经成年了。
他反应过来慌忙避开,最后将目光定在窗棂上,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徐听雾嫣然一笑:“套话呗,反正他就这样告诉我了,只可惜洛觞一直在外面我没敢出手。”
体会出话中的意思,祁黎有些不悦的看她:“若是他不在你就直接拿了?”
徐听雾眨眨眼睛:“确实这样打算过。”
祁黎皱眉看她,只见她细眉一挑回道:“但想起师祖让我要好好保护自己,这个念头就打消了,我不会让自己涉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