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吃醋了
“石水姑娘说,有个男人进了灼姑娘房里!”
纪暄一口酒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话本桥段。
李相夷仰头把葫芦里的酒尽数灌进喉咙里,不在乎道:“没事。”
阿灼他还不了解吗。生气吵架,一码归一码,越界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大概率是佛彼白石他们为了骗自己回去随便捏造的——阿灼一哭,自然是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
“不是啊,绿夭和霓裳说,灼姑娘跟他哭诉了一整晚你的不是。而且、而且那男人三两句话就把她哄笑了。”
李相夷摆摆手:“无碍。”
他才不信。
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也说不准是阿灼的亲哥哥……哦,阿灼没有亲哥哥,兴许是她亲姐姐女扮男装来的。
“门主你今日怎么了啊!你再不回去那人真的都把灼姑娘骗走了!”
李相夷一挑眉:“什么人能在四顾门里如此来去自如?”
“呃,石院主说那人长得跟门主你九分相似……门内众人都以为是你拉不下面子道歉,换了身衣服回来——所以全程没人拦着,还都要什么给什么。”
“?!”
重点是,跟他长得九分相似。
不是,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人??
阿灼不会被骗,不会吃亏吧!
李相夷拎起剑,踹开门,飙风般地冲了出去。
阿灼不在自己房里。
霓裳和绿夭看到他满身杀气地提剑冲进来,吓得脸都白了,“门、门主……不是,那刚刚那个是谁?”
居然真有这么个人!!
他冷着脸:“阿灼去哪儿了?!”
“姑娘,姑娘去厨房了,那个……有个长得肖似门主的男人……说要教她做饭……”绿夭的声音越来越低。
不是吧?刚刚那个真的不是门主??
姑娘知道吗?
看门主这个架势,不会打起来吧……
厨房!
李相夷气得七窍生烟。
阿灼手残,做饭一塌糊涂,这么些年他都没吃上她亲手做的饭,竟然愿意为个陌生人洗手作羹汤?
长着他的脸,阿灼就看不出来吗?他们前三年几乎日日在一起,天下谁都可能识不出冒牌货,但阿灼绝对不会。
她就是故意的,都等不到明天,今晚就要把他气死。
结果,就在他准备提剑冲进厨房的前一刻,里头传来了阿灼的笑声。
是那种很开心、很肆意的笑声,像他们那年好不容易扫平了覆雪楼之后,在江畔纵马狂奔,累了倒在芦苇丛里仰天大笑的时候。
他鬼使神差地停了步,侧身立在廊柱的阴影里,用内力将门推开一道缝。
阿灼蹲在地上,拿着根树枝在拨灶下的火苗,被烟气熏得有点灰头土脸的。
那人蹲在她旁边,一身粗布麻衣,头上配了根枯荷发簪,如缎长发披在身后,正在指点她如何动作。
什么吗!那根本是他不会穿的衣服、不会做的打扮,就算脸一模一样,也完全不会错认成他啊!
阿灼你是瞎了吗??
直到那人站起来,拍拍手,转身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浇在锅中,蒸腾出的水汽立即把他环绕其中。
惊鸿一瞥中,李相夷看清了他的脸,确实跟自己有九分相似。
不同的是,那人眉眼温淡,气质高华,举手投足之间全是从容。下厨做饭这种事在他做来轻车驾熟,充满温暖的红尘烟火气。
而他看阿灼的目光也丝毫都不清白。
阿灼说了一句什么,他摇头笑了要,温淡中盈着无法明言的宠爱。
他取下挂在墙上的铁铲,将锅里的东西翻了个面,又偏头去跟阿灼说了句什么,顿时两人都笑了。
默契地像是……像是老夫老妻。
这人到底什么来路??
武林里谁没听过李相夷的名头,在四顾门地盘上勾搭他的女人,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当真是个人才!
阿灼忽然转过来,嘴里念叨着“盐在哪里?”
李相夷赶紧侧身贴在墙上,将影子敛在回廊的阴影内。
刚刚那一瞬他分明看到阿灼眼中雀跃着活泼欣喜。
“我跟你说啊,这做菜呢,确实是件很难的事,一点也不比练武容易。”他温柔地看着阿灼,语气笃定:“并不是你天分低。”
“真的吗?其实我一直很想做饭,想做蜜汁糖藕桂花糕松鼠鳜鱼,可连炒青菜都做不好。”
“你可别小看青菜,这炒青菜可是很有学问的。”
“虽然是素菜,但也要先焯水,否则容易发黄。油不要太少,火一定要大,翻地再勤一些。”他说着侧身让出灶台,“你来试试。”
李相夷越听越气,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