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送游丝贴鬓轻三
丁春秋既去,苏星河先上前致谢,他道:“多谢姑娘仗义援手,泽被群门。”阿紫收鞭回礼道:“前辈不必如此,丁春秋作恶多端,肆虐武林,江湖同道正该同仇敌忾,协力抗衡。”
诸人见阿紫玉颜生春,纤腰扶风,饶是亲眼看见,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少女,竟然打退了恶名远扬的星宿老怪。段延庆冷冷看着阿紫,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慕容复一众也上前致意,这时他们的态度要庄重多了,朱、古二人亦是一脸震惊,他们以前也见过阿紫出手,但此次阿紫内力之深厚,几有深不可测之感,却不知阿紫这两年游山玩水,虽未放下修习,但也未刻意求成,心中无我无物,正好合了易筋经的修行法门,是以进展神速。
慕容复道:“阿紫姑娘,为何星宿派众人叫你小师妹,你曾拜过丁春秋为师吗?”阿紫秀眉一颦,淡淡道:“当年我出生没多久,爹娘带着我们姊妹去江南游玩,不想我却被人掳走了,混乱之中阿朱姊姊也走失,爹娘为此互相责怪,大吵一场,娘一气之下在小镜湖独居,发誓不找到我们姊妹就永不回大理。我被人抱走,后在星宿派长大,自然算在星宿派门下,但懂事后厌恶众人阴险毒辣,便只身逃出,却被星宿派追杀,正巧在小镜湖被救,更与爹娘姊姊相认,明了当年真相,因此早就不是星宿派门人了。”
一边玄难听了道:“两年前丐帮与星宿派激战,形势危殆,也是得一大理段家少女之助,打退星宿老怪,不知可是姑娘?”阿紫讶然望他一眼,道:“少林果是天下第一门派,连消息也这般灵通。”
王语嫣问道:“阿紫妹妹,我见你第一招使的是点苍派的剑招‘后羿射日’,后来用的是流星门回风无雪鞭,可是?”阿紫也不意外,坦然笑道:“不错,王姊姊好眼力,这鞭法本是阿朱姊姊教的。”
这时,薛慕华上前道:“段姑娘,蒙你相助,这些师弟都保住了性命,但却中了寒毒,还请姑娘出手,拔除寒毒。”阿紫道:“这样啊,该怎么拔除?”
薛慕华一愣,道:“姑娘且莫说笑,这寒毒是你真力里带的,怎么不会拔除呢?”阿紫浅浅一笑,道:“我真是不知道啊,又从来没有给人拔除过。”天真无辜的样子,让众人皆心中一寒,阿紫的内力寒毒何等凌厉,众人已是见识过了,练成这样高深的武艺,却从未给人去过毒•••••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涵盖了多少腥风血雨,众人又多了几分忌惮之心。
薛慕华无奈,一步步教阿紫如何拿穴、如何使力、如何驱毒,阿紫依言学了,走到那一批青衣弟子前,见他们外露的肌肤都呈焦色,显是烧得十分严重,但冷得牙关咯咯作响,全身都笼着一层冰霜,众弟子见了阿紫都报以感激、崇敬的目光。
阿紫依法按住各人俞府穴,一手送入内力,一手运气外吸,果见一丝丝冷气随之而出,阿紫将二十余人都依次驱毒,薛慕华又为诸人敷上灵药,一会众弟子便活动自如了。
薛慕华忙谢过阿紫,阿紫笑道:“薛神医,我阿朱姊姊可还惦记着还你胡子呢。”薛慕华想起为阿朱治好内伤,反被她割去胡子一事,不禁大窘,随即正色道:“阿紫姑娘对我师门恩重如山,别说阿朱姑娘只是割了我胡子,便是要把我这脑袋割去,薛某也无二话。”阿紫笑道:“薛神医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计较,我们只有感激的,哪还能不知进退呢。”
那厢,苏星河整了整衣,便对着虚竹跪了下去,拜倒:“恭迎掌门人!”虚竹满脸通红,推让不已。
函谷八友中的老七,莳花少妇石清露见阿紫面带踌躇,不时低头捻手,走过来笑道:“这儿尘土漫天,姑娘跟我去梳洗一番如何?”阿紫一喜,笑道:“多谢啦。”
石清露带阿紫一拐,绕至一清溪,取了金瓯盛水,又取出锦盒挑了些红粉倒进去,顿时芬芳扑鼻,石清露笑道:“姑娘将就用着罢。”阿紫洗了,不仅清爽,且能润泽肌肤。阿紫笑道:“这是甚么粉?怪好闻的,又洗得干净。”
石清露笑道:“是我自制的兰桂花粉,不值甚么,姑娘若喜欢,这还有几种。”说着打开锦盒,里面一格一格的,装着不同颜色的香粉,石清露一一指点,这种是玫瑰茉莉的,这种是甘菊乳香的,那种是佛手豆蔻的,用法也不同,有的用来净手洁面,有的用来焚香静心的,还有一种可致人昏迷。
石清露见阿紫颇有兴趣,每样包了一袋,送过阿紫,阿紫也不扭捏,大方谢过了。
两人走回,却见虚竹正抱着玄难的尸身大哭不止,众僧众、诸人都围在一旁,苏星河突道:“什么人?站在!”往东南角追去,阿紫一瞥之下,见一道黑影闪过,头发蓬乱,便叫道:“丁春秋!”
片刻之后苏星河回转,道:“方才有人鬼鬼祟祟,欲施暗算,身法好快,却没看清是谁。”阿紫道:“我虽没看全,但头发又短又乱,不是丁春秋是谁?”苏星河点点头,抓过玄难一手,皱眉道:“玄难大师内力尽失,却是圆寂了。”说着微微一笑,甚是诡异。
虚竹本是悲愤交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