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心跳
城市的这一头是安静,那一边便是无止境的热闹,嗨吧依旧是灯火通明,只是喝醉了的泥人躺得满地都是,陈莎莎也醉极了,眼角泛红,抱着酒瓶子。
同学基本走光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其中陶白坐着,滴酒未沾,却觉得有些眩晕。她看见在她心里一向温柔的刘宇星将自己的衣服给陈莎莎披上,眼睛里有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
这场戏她终究是搞砸了,陈莎莎嘲讽地想着,刷地把衣服甩到刘宇星身上,衣服的拉链划过他的脸颊,他痛到脸庞抽搐。
“不必要可怜我。”陈莎莎大声吼道,头发凌乱地散开,“滚开,走开了。”
几个从前与她交好的女同学见到她如此发怒,心里有些发憷又了然某些事情,都纷纷借口离开。
一时间,包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陶白抓紧自己的衣服,向陈莎莎走去,她想弄明白,做一个清楚的了断。
可是,他还在呢?他心爱的男孩为什么还不离开?
好吧,那就问他。陶白紧张地心缩了一下,她的眼睛望向他,里面有一个少女初开的心事。可是,他的目光望向陈莎莎,目光里是另一个女孩。
他好像没有看见她,扶着陈莎莎的肩膀,说:“回去吧。”拖起烂醉的她离开包间。
他们是故事里的主角,而她只能也只配当一个不起眼的小配角。陶白木然地想,便神使鬼差地跟着他们,如幽灵一般。
到了外面,半扶着陈莎莎的刘宇星拿开手,在同学面前的绅士风度荡然不存,轻蔑地看着陈莎莎扶着树干吐得一塌糊涂。
“你这个样子,以后别来找我。”刘宇星咬牙切齿。傅司是什么人物?他一来,便抢走了一切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呵,虽然那些女生不过都是一些廉价的物品,可是看到身为级花的陈莎莎为新校草伤心,他心里那点不舒服开始膨胀。
陈莎莎吐完,嘴角露出讥笑,抓着他的衣服,将污秽物都弄到上面,“你想什么呢?如果没有傅司,我怎么可能去找你呢?哥~哥。”最后两个字一字一字被她说出,声音甜美,像吐着红信子的蛇。
“你……”她的话立刻挑起他的神经和怒火,他两只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
下一刻,她消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再也没有以后了,因为……傅司……他拒绝了我。”最后的几个词轻柔鸿毛,若不仔细听,便听不见这呢喃,略带哭腔。
珍珠似的眼泪滚落而下,她抬头,他便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像流落人间的月光粹成的精华。
“我很差吗?刘宇星。”
刘宇星不说话,熟练地抹去她的眼泪,“你是级花,也是当之无愧的校花。”在他心里,陈莎莎是什么呢,是那些女生中最耀眼的存在,这就够了。
陈莎莎轻轻地笑了,她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那么校草,你觉得谁能配得上本校花呢?”
刘宇星缓缓地拂去她旁边的碎发,他的眼睛像星子,深邃得可以迷倒月光,却像是穿越万里,看不见最深的眼底。
他不关心陈莎莎的儿女情长,但是却知道,最配的上的不应该是那个新校草。
他环住陈莎莎的肩膀,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声音低沉:“当然是校草了。”而,校草也只能是他。
听到这些,陈莎莎放声大笑,那声音却不知是笑声还是哭声,似乎眼泪流光了,含着干涩和嘶哑。
他们背后的陶白掩在黑暗中,看着他们拥抱,亲密。他们是有光的人,而她只能在无人之地埋葬自己的渴望和感情。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离开,冷风吹硬了她的心,说不出的苦涩和伤心。
却说那无人的小巷地,有人躺在地上,按住自己的胸口,从衣兜里摸索出一枚药,咽进嘴里,闭上眼睛,在黑暗里像一只活生生的不见天日的僵尸。有人怀着一颗还未停止心动的心,骑着车回家,满脑子想着惹麻烦的小青梅。
傅司回到家,走进家门,看见温婷披着外衣在客厅坐着,她低垂着头打盹,一盏落地灯发出的柔光照在她的头发上。
他心里紧张起来,一定是在等王予心。他悄悄地把手背在后面,走到温婷身边。
温女士惊醒,他紧张地赶紧替王予心辩驳:“阿姨,王予心和同学一起走了。”
温婷打了一个哈欠:“我知道啊,倒是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言外之意是,温婷在等他,他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傅司的脑子瞬间卡壳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从来没有人这样耐心地对待自己。等待,在以前,从来都是他的角色,等待着爸爸妈妈忙完回来,等待着一家三口一起吃饭。当然,他最终没有等到,等到却是那个女人和爸爸一起回来。
温婷看着傅司一脸愣怔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安抚他:“既然回来了,就赶紧休息吧,明早还要上学。”
傅司回过神来,喊了一句:“阿姨!”
温婷正要去睡觉,被这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