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上过了几个来回:“你别乱走，走丢了还得报警。”

鹿雨这会没和他斗嘴:“我就在这等你。”

程朔呼了口气实感不易，终于看到她听话的样子。

没一会，程朔找了个帮手，帮手推了辆推车，普通的手推车有两个推车柄，底下装了两个轮子，特别节能。

鹿雨在古城上看到过不少这种车，都是早市上推出来卖东西的，大小不大，也轻，能推着在小巷里各处走，特别方便。

程朔把箱子搬上车，客气地对推车主人说:“祥叔，就这五个箱子，要麻烦你帮我送一趟。”

叫祥叔的是白族人，穿着白族的服饰，笑眯眯像个活佛:“朔子，这金花是你女朋友？”

程朔没想到祥叔会突然说这话，还当着人面说得这么直白，正要解释，就听见她耸了耸肩说:“是女朋友就不收钱？”

祥叔看着她，笑容化成细细的眼角纹:“那可不，朔子是我从小看大，算半个爹。”

“那就是吧。”鹿雨怕麻烦，索性化繁为简。

程朔抽了抽嘴角，被她奇怪的脑回路折服，把她拉到一边，问:“你搞什么鬼？”

鹿雨无所谓:“你别这么轴，假得也说不成真的。”

意思让他别这么纠结，她都无所谓他没必要在意。

程朔给气得笑出声:“他是小铃铛阿爸，古城有名的大喇叭，过几天全村都会传你是我女朋友。”

鹿雨斜眼，似乎还有点不信:“你这么有名？”

程朔哼出一声笑:“我有不有名不知道，反正你能变得更有名。”

鹿雨:……

——

回到民宿，鹿雨燃起了斗志拆快递，她把整套画架拆出来了搭好，和画板拿出来放太阳下去味，就干了这些活，就花了半小时。

做好这些，才去整理另外箱子里的颜料。

鹿雨对颜色十分敏感，也喜欢收集颜料，昂贵的，普通的，稀有的，当颜料从管中挤出，这个颜色就赋予了生命。

拍照是随心所欲，画是精神调剂。

程朔送完祥叔出门，一回来，整个院子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板，白白一片。

“鹿雨？”他叫了一声。

鹿雨没说话，只是从画架后露出一只手证明她在。

她蹲在地上，面前是花花绿绿的颜料，快递把颜料都打乱了，她正在理。

程朔走过去，指地上的画板和画布:“你准备拿这个吸收日月精华？”

鹿雨顺他话儿接:“你觉得它有这个作用，我赠你几块。”

程朔嘶了一声，真刺儿。

他看着她圆圆的脑袋，饶有兴趣地蹲下来拿起一只看了眼上面的英文，写着Ultramarine。

鹿雨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眯着一双猫眼:“想要就拿几只玩玩，就当坏你名声的赔礼。”

程朔听了把颜料放下来，说:“这个在你手中是物尽其用，在我手里是暴殄天物。”

“行吧，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鹿雨站起来，想要从他头发上摸一把:“帮我个忙，把颜料送到楼上。”

程朔一把抓住她肆意乱动的手，皱眉:“不要对陌生男人动手动脚！”

“你不是陌生男人，我知道你的名字。”鹿雨嘴唇向上一弯:“我只是觉得刚才那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我曾经养的一条小黑狗。”

程朔站起来，抬起眼皮无语地看她:“你下次请人帮忙千万要学会好好说话。”

“我说了。”鹿雨冲他勾勾手指:“我说知道你的名字难道不算，我一般不记别人名字。”

他掀了掀唇角懒得跟她计较，扛起盒子，留下沉稳而成熟的背影。

程朔进过这个房间数次，有人租着时还是第一次进，装修还是那个装修，不过多了些新添的小玩意。

他没有多看，问:“东西放哪里？”

鹿雨指指:“地上。”

程朔放下东西转着手腕，微微挽起的袖子下是紧实而有力的手臂。

“你走路的时候自己注意着点，别一脚踩上去摔个狗吃屎。”

鹿雨瞥了他一眼:“我谢你乌鸦嘴。”

程朔挑挑眉，突然看到窗户上那颗孤零零的苹果，不懂就问:“你把它挂上面做什么？”

“凌迟！”

鹿雨动动嘴皮，一副你给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的模样。

程朔心里门清，原来还记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