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马佳佳下不了床,只好趴在床上赶着下周一就要交的综英作业。
房门开着,是为了方便杜柯随时进来查看她的情况,洗衣机里的床单已经进入最后一道甩干工序,机器转动,嗡嗡作响,她趴在床垫上,手肘深陷,床垫太软,她根本借不上力,胳膊撑得十分辛苦,时不时就要调整一下姿势,因为她的肩胛骨痛得仿佛要裂开。
杜柯买好中午饭和药回来,嘴里念叨着“热”,今天天气不错,看来是大降温前短暂的回温。
她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听到他脱了外套和鞋,软底居家拖鞋走起路来的声音很轻,又听到他拆开塑料餐盒的声音,脚步声逐渐近了,水流声和洗衣完成的滴滴声同时响起,杜柯进了房间,抱着洗净的床单拿给她看,一块圆形饼干大小的浅褐色痕迹在床单中间:“怎么办?好像洗不掉了。”
马佳佳头也不抬,继续写作业,哑着嗓子回答:“洗不掉你可以收藏,你昨天不就这么说的吗?”
杜柯故意气她:“怎么是昨天呢,明明是今天凌晨两点多。”
马佳佳干脆趴下装死。
杜柯把床单晾好,又进屋来探马佳佳的情况,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摸索,听见马佳佳“哎呦”一声,眉头忍不住皱着:“怎么还是肿的?让我看看。”
早上八点多,马佳佳上厕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异常,因为自己看不到什么情况,只好晃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杜柯,杜柯原本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女孩的身体时也有些惊讶地清醒了几分。
身体的角落红艳艳地肿出了形状,像一颗被人啃食过的桃核,还带着昨夜荒唐过的凌乱痕迹,全部都是肿的,表面一层嫩嫩的皮肤大概是由于从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摧残,肿成了一种奇异的透明感,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有点肿了......”,杜柯这样心虚地说道。
“肿得厉害吗?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就很痛。”马佳佳追问。
“如果是和平时的样子比起来的话,是有点肿得厉害。”
马佳佳觉得他不正经,用手抵住他的脸不让他靠得太近:“那怎么办,要上点药吗?”
杜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双眼皮的褶皱比平常深出许多,好像还没有彻底地清醒:“上药?上什么药?”
马佳佳躺下,薄薄地蜷在床上:“你跟别的女孩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吗?”话说出口,她立刻后悔了,可已经无法收回。
杜柯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在一旁,似乎在努力消化马佳佳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又像是在回忆夜里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停了一会儿,他才侧着身子躺在女孩旁边,柔声问道:“乖乖,你怎么了?”
马佳佳扭身钻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像是在释放夜深人静时那些无奈咽下的哭泣和羞耻的委屈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都怨你......”
杜柯扯过被子为她盖住红痕遍布的身体,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
马佳佳哭着,渐渐没了声音,杜柯以为她睡着了,正伸手为她掖着被角,她闷闷地开了口:“杜柯,我爱你。”
杜柯捧起她的脸颊亲吻:“我也爱你。”
杜柯回来时,不仅买了饭,还买了许多药,或许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药店的售货员表达,就自己看着买了一些药膏、止痛药片,还有一盒紧急避孕药。
马佳佳展开身子让他看,作业本和课本就散落在身旁。
手指沾着药膏涂来涂去实在是痛得很,多数药膏的触感都是黏腻的很难涂开,马佳佳不停呼痛,杜柯也不敢使力,可药膏根本涂不上去,而且,他刚发现,马佳佳还在流血。
血丝是混在分泌物里的,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马佳佳扒拉着塑料袋里的药,发现了一管芦荟膏,她递给正在自己身下钻研的杜柯:“要不涂这个吧?我以前长痘痘的时候涂过脸,有镇静的作用。”
杜柯接过那管芦荟膏依言给她涂上了:“可是你好像还在流血。”
马佳佳不懂这些,难免有些疑惑:“这是正常的吗?”
杜柯本想挠挠头,可满手都是药膏:“我也不知道,要不去医院看看?”
马佳佳立刻扭头反对:“我才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进医院!”
杜柯连忙哄着她:“好好好,先不去,再观察一下,如果晚上还在流血,我们就去,好吗?为了你的健康考虑。”
马佳佳从塑料袋里摸出那盒紧急避孕药:“这也是为了我的健康考虑?”
杜柯的声音放得更轻:“乖乖,你得吃啊,我们弄了三次都没做安全措施,虽然有两次都是在外面,但还是太危险了,这次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不让你吃药,一定做好安全措施,好不好?”
马佳佳懒得争辩,起身去够床头柜上杜柯给她倒好的水,杜柯赶忙探着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