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
池喻拍了拍自己的脸,把画收了起来,这时微信弹出消息。
池喻看到信息,笑了一下。
果然纪盐晓会迟到但不缺席。
之前池喻把跟顾之渊在火锅店碰到并约出来一起吃饭的事跟纪盐晓说了。纪盐晓表示很后悔在火锅店没看到顾之渊。
纪小盐同志:鱼鱼,怎么样啊今天?
不吃鱼的喻:还可以,一起看了场电影。
纪小盐同志:卧槽!!!这么快,就一起看电影了
纪小盐同志:可以啊姐妹,什么时候这么猛了,我怎么不知道
纪小盐同志:听起来感觉还可以,这是有点喜欢?
不吃鱼的喻: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猛,当事人表示也不知道。
不吃鱼的喻:什么叫喜欢?这就算吗?
纪小盐同志:就是你看见他会很开心,心脏止不住地跳,不看见他就会想他
纪小盐同志:送你一句话“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1】
池喻看到纪盐晓发来的消息先是笑了一下,现在又背的到古诗文了。然后开始对应。
会开心,会想他,这就算喜欢了吗?
池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很复杂。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么草率的吗。
那不喜欢一个人也会很简单吧。
纪小盐同志:怎么样?人呢?
不吃鱼的喻:嗯。
不吃鱼的喻:有点困了,先睡了,晚安。
纪盐晓看到池喻发来的信息,怎么突然不对劲了。
算了,这种事对池喻来说,确实………让她自己想想吧。
本来这件事纪盐晓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第一次看见鱼鱼这样,虽然她看似表面对任何人都温温柔柔,照顾周到体贴,但其实她跟所有人都像隔了一层膜,你想要走进她的心里很难。她好像在乎每个人,但她好像谁也不在乎,包括她自己。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纪盐晓看过池喻整夜整夜失眠颓丧的样子,也见过她拼命学习想要变好的样子。她好像在努力学着像一个正常积极的人生活。
但纪盐晓知道,如果有一天,池喻自己选择不再绷着那条弦,那她……
纪盐晓没再多说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纪小盐同志:哦哦,晚安鱼鱼
……
天气越发地闷热了,连着好几日烈日当空,蝉鸣声声。
池喻像往常一样过着日子,却没再找过顾之渊,顾之渊也没发来消息。她像在逃避什么,确认什么。
渐渐地来到20号,今天意外地下起了大雨,可仍然闷得人发慌。
池喻像往年一般早早出门,出门前问了一句陈妈,“爸爸回B市了吗。”
“先生前几天就回来了。”陈妈小心地回答着,害怕自己多说一句就碰到不该碰到的弦,毕竟鱼鱼心底也不好受这个日子。
在这个本该属于她最美好的一天,却不想……
池喻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肯定记得住这个日子的。”
过了一会儿,她似自嘲般地说,
“我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说完便打着伞出门了。
整个世界如死般寂静,天空蒙了一层很厚的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池喻坐在车上,头靠在一边,眼神直看着雨水顺着玻璃滑落。
车缓缓地驶向郊区,把城市抛在身后。
车稳稳地停在了墓园门口。
这么快,池喻暗暗想。
此时墓园还没什么人,只有雨水不停冲刷着大地,像是在清洗所有的黑暗与痛苦。
池喻紧紧抱着花,雨水有些不小心地落在池喻肩头,她似未发觉一般,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步一步地慢慢往里走。
池喻将花小心地摆放在了墓碑前,
她是第一个来的。
“我来看您了。”
“今天雨有点大。”池喻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有在好好地生活,认真学习。”
“我……到现在也依旧很喜欢画画。”
……
“我每天都很开心。你不用担心。”
之后池喻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人正温柔的笑着。
池喻从来没真正见过那个人,但池喻觉得她很美,也觉得她一定会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母亲。
她的母亲。
可池喻也不会看到,可这一切怎样都与她无关。
美好的笑容被永远定格,可惜是黑白的。
如果我从来没有存在,
那本应该是彩色的,生动的,鲜艳着的。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