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公寓大门被‘咔哒’一声关上，切原背着书包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御子柴赤一收到了来自柳莲二的询问短信。

【柳莲二：前辈，你是对赤也说了什么吗？】

【御子柴赤一：我说把作业写完就带他去宫城。】

柳看着自家后辈一副励志要写完暑假作业走上人生巅峰的样子，低头转述了切原自行设立的宏伟目标。

【柳莲二：他让我叫柳生一起，一个下午辅导完他所有暑假作业。】

【御子柴赤一：？】

不是说看得到头的叫目标，看不到头的那叫妄想吗？

但她也不好打击儿童的自信心，于是只能送出真诚的祝福。

【御子柴赤一：祝福。】

毫无心理负担地把照顾儿童这件事情丢给别人，公寓里总算是清净了不少，御子柴赤一也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翻看手中的二年级生物基础学科教材。

用一下午的时间把这门课第二学期要学的内容预习了一遍，等她终于翻完最后一页再抬起头，晚饭时间早已过去。

胃部因为饥饿而产生了些许灼烧感，叽叽咕咕地响个不停，在公寓里没什么新鲜食材的情况下，御子柴赤一在柜子的小角落里翻出了积灰已久的一桶杯面。

烧水冲泡，在她端着热乎乎的面从厨房走出来时，门口恰好响起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

切原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手里还捧了一个奇怪的木盒子。

他一边脱鞋一边拉长音喊了一声：“老姐——”

“回来了？”御子柴赤一把面放到餐桌上，随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压在盖子上，之后才重新把目光放到切原身上：“拿的什么？”

“是鸟巢，”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木盒子摆放上桌，见自家表姐没说话，还以为是她没听懂，于是又补了一句：“我的工艺作业。”

御子柴赤一迟疑地看了看那个鸟巢，又看了看切原赤也：“暑假作业？”

在柳家呆了一个下午，就弄这些？

“我写了试卷的！”切原辩驳了一下，而后萎靡道：“只是没做完而已。”

他努力过了，也拜托了柳前辈和柳生前辈教他暑假作业，只不过当他终于费尽千辛万苦地写完一整张试卷后，两位前辈都露出了一种不堪重负的表情，喊停了他一天写完所有暑假作业的计划。

他还记得当他终于写完试卷的最后一道题之后，柳前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捏着眉心走到客厅通往庭院的障子门边上，怎么都不肯再往前一步。

“赤也，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一蹴而就。”

写得两眼通红脑袋发晕的切原赤也：“......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御子柴赤一指了指那个鸟巢：“你们就开始做这个了？”

先不谈这钉得不怎么整齐的钉子给她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就这木头盒子的配色，光是她看见的八块木板就有八个颜色，顶上两片组成人字形的木板一蓝一橙，还画着诡异的花纹，远远看着就像一朵又丑又毒的蘑菇。

“难看。”她真诚且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切原完全没办法反驳，因为他本人也觉得，自己要是拿这东西当作业交上去的话可能会得到比零分还惨烈的结果。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上面的颜色，都是我们部里的前辈画的。”

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手笔！他画的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御子柴赤一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所谓‘集网球部审美之大成’的作品，发现自己居然真的能在每一片木板上看出个人风格。

比如有一面就是用白色的颜料打了一整个底，然后再用毛笔蘸墨水在上面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鳥’字。

御子柴赤一：......

“为什么连真田都参与进去了？”

简直是一眼识别作者的地步，毕竟她自己的房间里还压着三四副在生日时收到的来自真田弦一郎的书法大字。

而且，“你队伍里七个前辈都教不完你的暑假作业？”

“没有！”切原立刻为自己正名：“我写作业的时候还只有柳前辈和柳生前辈，其他前辈是因为听说我要做工艺作业之后热情地过去帮忙的。”

想想一群人围在庭院里面，嬉笑着你一笔我一笔地在鸟巢上作画，御子柴赤一莫名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合家欢剧场......

但切原还是十分自豪：“反正这也是暑假作业，就是......就是......呃......”

到后面，他越说越没底气，心虚地看了看桌上造型略显奇特的鸟巢后，他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是完成了！”

明明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吧......

御子柴赤一无语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