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这……？”

屋中算不得多明堂，但方夫人却能看清其中景色。

一身形消瘦的女子正反手压着体宽的男人，再走进，方夫人就看见两人的脸。

女子的脸和方午燕有八分相像，而男人正是方宽。

凌乱的锦被，散落的发丝，还有不久前小冬的耳语，在方夫人心头不停打转，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唯一确定的是——

方夫人走上前，一巴掌就打在方宽的脸上。

方宽看到方夫人的那一刻，就心道不好，他心中疯狂思考解决办法，该怎么把这女人糊弄过去。

这时，小冬将屋子中的油灯全部点燃，赤橙的火光填充满整间屋子。李卑枝牵着满脸茫然的方午燕，也走了进来。

她向方夫人点头：“夫人，这才是午燕。”

方宽登时想明白其中曲折，晓得是李卑枝在暗中下套套路自己。他目光恨恨地盯着李卑枝，像是要将对方拆之入腹。

可李卑枝怎么会怕。

她仅仅是用看死人的目光扫过方宽，而后勾唇讽刺一笑。

时间回到不久前。

床榻上的小姑娘呼吸绵长，全然不知有什么危险等待着自己。

月色下她的肤色更显瓷白。

方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猥琐地凑近对方，油腻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尚在睡梦中少女也是是感觉到什么，不安地皱了皱眉。

他见状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

手不安分地往下摸。

摸到锁骨处时，方宽皱了皱眉，觉得手感有些不大对劲。

忽地屋顶上传出响动，方宽脑子虽晕，但也勉强保持着清醒，抬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

方宽莫名有些不安，眼神往窗台子边一转。

“啊！”

只是他的眼神刚转过去，手就突然被人给抓住。

那人的手指又细又长，还偏偏凉的很。

方宽被惊得发出声尖叫。

还没等他转过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就被人反身压住，拳头就落了下来。

方宽知晓自己被算计，可却脱身不了。

回到现在。

方宽只觉得浑身酸痛，那假扮方午燕的女人下手狠，却不打脸。而方夫人一上来就对着他的脸来了一巴掌，让原本有些浮肿的脸更显肥硕。

只是方夫人并没有失去理智。

她当家多年，如今虽气愤交加，但也晓得还有闲人外人在场，不能失了当家主母的风度。

眼神落到李卑枝身上，又转到李卑枝手上牵着的方午燕身上。

“午燕……”

方午燕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正在睡觉时，突然被李卑枝叫醒，还看到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漂亮姐姐。

就算是此刻，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气氛不对。

有些害怕地揪着李卑枝的袖子。

直到听到阿娘在叫她，方午燕才松开李卑枝的衣袖，跑到方夫人身边，将头埋在对方的衣裳里。

看着小女儿如此天真不知事，方夫人想到方宽可能做的畜生事，就如鲠在喉。

她深呼吸一口，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压了回去，伸手摸了摸方午燕的脑袋。

微微叹了口气：“小冬，你先把午燕领下去，让她在我房中歇息。这位姑娘……你也先歇下吧，今日已经太晚，等到明日我再好好同你们道谢。”

“这位姑娘”自然说的是假扮方午燕的那位。

对方没回话，颔首应下，就跟着小冬一起离开。

而李卑枝站在原地没动。

任由方夫人打量。

不过几秒。

方夫人脑中想到了许多，她没有立刻相信李卑枝，而是先开口斥责：

“你好大的胆子啊，李姑娘。”

其他人离开后，方夫人的语气都冷上几分，矛头直指李卑枝。

一旁的方宽见状也想附和，骂上李卑枝几句，却被方夫人一记刀眼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个狗畜生，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听到方夫人真的动怒，方宽顿时噤声。

李卑枝低眉顺眼，语气不卑不亢，并没有被方夫人的语气吓到：“我阿爹同方叔叔是同窗好友，这些日子我同午燕也是颇为投缘，把她真心当作我的妹妹来看。我最初发现端倪，还是因为午燕喜欢咬人的毛病。”

“她说是有人教她，喜欢才会去咬人。我深入问了些问题，问她那人是谁，她却不敢言语，甚至有些陷入极端异常状。”

她描述起当时方午燕的状况。

又话锋一转。

“但毕竟是方家家事，我不大确定，又不晓得背后的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