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景天
慕瑜一筹莫展,她爸妈那儿短时间是不会再给请老师了,前些天她又去拜托了林榕,可良久也等不到消息。
实在没办法,慕瑜就只好自己练习,没有了老师的管束,在空余时间她倒可以画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云迷扑朔,夜晚的点点星子好像能照亮人心。
慕瑜坐在画架前,仔细描摹着画中人的容颜。
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子,含笑痞魅的桃花眼,以及那颗摄人心魄的美人痣。
杜褐西,她甚至不用翻照片,都能把男人的五官勾勒得栩栩如生。
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慕瑜放下铅笔,撕开胶带,小心翼翼的将画取下。
找个时间送给他好了。
她双手捧着画,脸上满是喜悦又希冀的笑。
……
“谢了哈。”
补课结束后,杜褐西单手接过那张画,有些心不在焉的低头就想往包里塞。
慕瑜忙不迭的阻止。
“唉别,这个折了放包里会皱的,得用这个筒装。”
说罢,她便递上一个专业放画的木筒到杜褐西手里,后者却只是神色歉意的笑了笑,将筒往手里一揣,道了声“谢谢”便转身下了楼。
慕瑜有些失落的怔在原地,她皱了皱眉,几秒后又倏地箭步追了上去。
走到客厅,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慕瑜深吸一口气,杜褐西今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身上那檀木调的香水,浓得跟昨天刚用它洗澡了一样。
他原来是这么在意自己身上气味的人吗?慕瑜双手环臂,有些狐疑的望着杜褐西站在门口换鞋的背影。
是她的错觉吗?杜哥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慢走哈。”
林榕叼着根棒棒糖,懒散的跟他挥了挥手。
可杜褐西却异样地回过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她。
“嗯。”
他迎出一抹微笑,林榕一个措不及防,只好尴尬的回应着。
咔嚓——
大门被缓缓打开,
杜褐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甚至连一个目光都没留给慕瑜。
沙发上,林榕骂了声煞笔就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了。
慕瑜有些落寞的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的跑上了楼。
……
另一边,杜褐□□自一人走在街上,脸上满是疲倦。
他看了眼小臂上夹着的话筒,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些。
后知后觉的叹了口气,走着走着,杜褐西竟直接偏离了大路,拐进一条小巷。
与中式早期的弄堂不同,这条小巷采用了西洋风格的装修,店面百花齐放却了无人烟。
小巷尽头的画品店,有用红瓦拼起的屋顶,云杉木制成的大门,玻璃橱窗上放着几幅让人赏心悦目的画作。
吱呀——
木门被缓缓推开,一阵静心凝神的檀木香涌入鼻腔,杜褐西将背包往木椅上一丢,闭上眼耸耸肩,深吸了几口气。
他很爱檀木的香气,清雅幽幽,华而不实,能让人暂时摆脱心中的郁结,在那些痛苦得几乎难以度过的日子里,这味香氛都是让他沉心静气的良药。
“小西?又来了啊。”
小店里屋传来一道年迈的男声,杜褐西闻言笑着扭头,只见一位看起来已经年过六旬的老者正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从中走出。
“董叔,下午好。”
他上前将老人扶着坐下,自己则坐到人身边的沙发上,杜褐西从包中掏出电脑,熟练的放到面前的桌板上。
“最近遇到烦心事儿了?”
在他身旁,董粤捋了捋颏下的胡须,笑着问道。
“还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杜褐西无奈的叹了口气。
“哈哈哈,我还不了解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怎么会有空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呢?”
董粤慈祥的看向他,端详了半晌,却忽然皱了皱眉。
“唉,看来是你家那位最近又不消停啊。”
杜褐西点了点头,董粤将手搭上他的肩,老人的掌心温热,让人有种格外安心的感觉。
其实他和董粤认识将近十年了,在最初他被赶出家门时,就是董粤收留了走投无路的他与安默。
董粤是位博学多识的老者,尤其擅长画画,尽其一生都用在追寻绘画的道路上。
幼时的杜褐西在店里居住自然少不了接触艺术陶冶情操,而他也唯独偏爱董粤店里的那一抹檀木香,日常生活时也总会买些类似的香薰来用。
只不过后来他外出读书,同时又工作兼职,有了些积蓄后便带着安抚搬出去住了,两人的交流渐渐变少,可这也耐不住杜褐西总喜欢在安默发完疯之后来店里找董粤。
对上老人那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