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什么事都可以吗
也许是昙家的羽人血脉并不怎么厉害,或者只是昙俣不怎么厉害,他没看出这是个炽羽人,对闻修盈的问话充满了警惕。
另一方面的警惕。
“闻总和我妹妹是第一次见面吧,有什么话是需要单独说的?”
闻修盈心情复杂地瞅了眼这个维护恶魔的羽人,面上不动声色:“仅仅是些私人问题,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在这边说。”
卫川拍拍昙俣示意没关系,站起来:“找个休息室吧。”
她和闻修盈跟着工作人员走了,牧觉辰看这群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陶载,关于扑克牌和小饼干能够切入皮质沙发的原理。
他走近沙发观察。
皮面上两个切口,其中一个薄饼干还断了半截卡在里面,那么另一个就是纸牌的切口。纸牌切口很深,按进去估计有六七厘米,斜切入大半张牌身;饼干稍浅一些。
但仔细想来,酥脆的饼干比纸牌更难控制,连拿在手上都要注意不小心捏碎,遑论切进皮沙发三厘米多。
……小川妹妹的武力值,似乎和年前与他打的那一架所表现出来的有些不匹配?
牧觉辰让开些,听着陶载和他们讲解:
“纸牌其实很锋利的,就像看书的时候也有可能划伤手一样,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破开防御……”
“饼干稍微难一些,它不便控制力道……”
“飞花摘叶即可伤人确实不是假的,只是现在人们很难做到。”
他在身边人“再表演一下饼干飞镖”的央求声中摆摆手:“饼干好油啊……而且不要学小川浪费粮食。”
他往附近的花瓶里折了一片叶子,手腕微微一抖,就见到沙发靠背上又多了片绿。
激起一片惊叹。
牧觉辰:……
总觉得这位大佬好像并没有在阿马棕雨林那会儿高冷,是不是自己以前对他的滤镜太厚了点,还是他现在变开朗了?
——
不管外面如何吵闹,休息室里隔音总是很好的。闻修盈走在后面,合上门落锁,转头就看见卫川已经坐了下来。
实木门和电子锁关不住炽羽人,更关不住魔王,作用只是防止普通人误入。
“想和我说些什么私人问题?”
卫川往椅背上一靠,姿态比闻修盈更像闻总。
他在卫川对面坐下,笑道:“王上对昙俣的态度比我想象中的更亲善一些啊。”
“我对他的态度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俩是同一种族的吗?”
闻修盈的眉尾微不可查地上挑一下,笑意仍然丝毫不减:“王上或有不知,不同等级的羽人差异很大。我和昙俣的关系并非如您所想那样。”
“……哦。”其实她啥也没想。
连自己亲侄子都能养成这样,昙俣就一对翅膀,还是人形,对他来说恐怕相当于长了翅膀的陌生人,能有什么别的关系。
卫川食指敲敲扶手:“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私事?”
“您对我的耐心似乎不大好,是我在不知情的时候得罪了您吗?”闻修盈的谈吐姿态温文儒雅,语气也极为谦卑,好像被她无故质问得有些疑惑。
“其实我耐心不算差,但是碰见你这样特意来扫兴的恶人,还是挺烦的。”
卫川架起二郎腿,忽然注意到自己这会儿穿着裙子,又坐正捋了捋裙摆:“咳,被你专门拎过来挨骂的大侄子才刚走,你就要装作不知情了吗。”
闲话说的太久总不好,闻修盈主动将这一话题翻篇:“是我的错,还请王上见谅。”
“因为在外感应到我族智羽人和座羽人的混合气息,自己暂时脱不开身,所以只好先看看侄儿会如何反应。”
结果没觉醒羽人血脉的大侄子完全没察觉出任何不对,并且在和姑娘搭讪失败后逮着两个无辜恶魔咬了一口。
无辜恶魔露出个核善的微笑。
她心里感觉有点不对,陶载之前说能量结晶处理过,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到耳坠上有剩余的羽人能量,闻修盈又是从哪里感应到的混合气息?
卫川没提出来,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感应到他们的气息之后呢,你想做什么?”
闻修盈不再拖延,将他的请求和筹码都摆出来:“我想要换回您耳上那对结晶,代价可以是常世中的任何人事物,或不涉及羽人国度的、我所能做到的事。”
卫川一手托腮,没回答,打量他几眼。
羽人的能量在意义上和恶魔的魔力没什么差别,从没听说过魔力用出去之后,意外凝结的东西还要被回收这种事。
这个羽人想要的应该不止是能量结晶,还有别的东西。
这对耳坠的原料……是从陶载身上取下来的,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残留物?要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男人安静地由她打量,等待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