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一望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大地,时不时闪烁的星点预示明天应是个明媚的晴天。黑夜,可以容纳一切的伤心与难过,也会把所有的情绪放大到极致。
京都的一家酒吧内,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震得人耳朵发麻,形形色色的人穿着形形色色的衣服在舞池内尽情地跳着,来释放自己积压已久的情绪。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昏暗迷蒙,欲醉欲迷。
与大厅里的喧闹不同,酒吧的吧台处十分安静,仿佛与这一切喧闹隔离开来。吧台的卡座上坐着两个女生,两人都穿着最普通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但是也遮掩不住两人的颜值,一个可爱甜美,一个冷艳,冷艳的女生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端着酒杯,大口地喝着鸡尾酒,只是迷蒙的眼神里总是透着深深的悲伤,不知是不是错觉,漂亮的桃花眼周似是红了一圈,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她一口一口地喝着,仿佛那不是酒,而是水。
长相甜美的女生满脸心疼地夺过她的酒杯,“然然,酒量再好也不是这么喝的啊。”
岑然只是笑了笑,也不去抢酒杯,眼圈却是更红了。
“小幸啊,古人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酒越喝越愁啊!你说它是不是假酒啊。”岑然自嘲地笑了笑,平日里清冷的声音如今带着醉意说出这样一番话,听着让人心疼。
周幸看着脆弱的好朋友,心里就一阵难受。自从许望一年前在微信上提了分手之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到他工作的警局询问被告知许望犯了严重错误而且畏罪潜逃了,现在正被通缉。岑然一向冷静自持,发了疯似的找了一个月,却没有结果。想来也是啊,警察都找不到,何况区区一个岑然呢?
后来岑然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就对许望的事情缄口不提,仿佛已经彻底放下了许望,可是只有最亲近的人知道,这段有始无终的感情带给了她多大的伤害。
“然然,已经都过去那么久了,你难道还放不下吗?”周幸看着醉的已经趴在吧台上的岑然,声音已经带了一丝的哭音。
岑然挣扎地起了身,给吧台的小哥要了一张纸巾,伸手擦了擦周幸带着泪痕的脸,笑了笑:“小幸,你哭什么啊?我没事,我只是最近备课压力太大了。”
周幸看着微红的眼眶,显然是不信岑然的说辞,但是她了解她,别看着性子清冷,其实倔得很,她和许望六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周幸故作轻松地说:“那就好。那我们就一醉方休,醉了就没有这些糟心的事了,其他的等醒来之后再说吧。”说罢将酒杯又还给了岑然,用自己的酒杯与岑然的酒杯碰了一下。鸡尾酒在斑斓的灯光的照射下更加令人迷醉。
“好,一醉方休。”
酒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无数的人逃避一刻的现实。但实际上,除了醒来时的头痛欲裂,似乎惆怅并未消减丝毫。喝酒是成年人的特权,有时何尝不是成年人的悲哀呢?
岑然和周幸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两人的眼里都带着朦胧的醉意。吧台的小哥一看这架势,立马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喂,老板。幸姐和然姐喝醉了。”
对话的那头是个年轻的声音,“好,你先看着她们,别让乱七八糟的人靠近她们。我马上就过去。”
“好的,老板。”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步履匆匆的男人走了过来,身着一身休闲运动装,长相可爱,仔细看的话与周幸有点像,如果不知道,大概都会误以为他只是名高中生呢。来人正是酒吧老板周运,是周幸的亲弟弟,只比她小一岁,时年二十三,大学毕业就开了这家酒吧。
周运看着吧台上趴着的两个醉醺醺的女人,不禁扶了扶额,低声说了声:“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包子,过来帮忙把她们抬到我的包厢里休息。”周运对吧台小哥喊道。
被叫做包子的吧台小哥,人如其名,脸圆圆的,满脸的胶原蛋白,是周运的大学同学。
“好嘞,运哥。”说罢就从吧台里出来,搀扶着岑然往里面的包厢走去。比较好的就是呢,两个女生没有耍酒疯的习惯,所以扶着她们还是比较轻松的。
到了包厢之后,周运和包子将岑然和周幸扶到床上,给她们盖上被子,就锁了门出去了。这是周运的专属包厢,只供周运和朋友们休息,所以相当安全和安静。
第二天
岑然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幸,睡得正香。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是周运的包厢,瞬间放松了下来。
岑然穿上鞋之后,在盥洗室洗了一把脸,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拿纸巾擦好脸之后,就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周运那小子,手里还拎着早点。
“然姐,我给你和我姐送一下早餐,你们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早上必须吃点饭哈。”周运嘻嘻哈哈地说着。
岑然接过早餐,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就让周运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