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她吓到。不过,你这小樱花什么意思?我叫艾婴骅,艾,婴,骅啊!你不识字,我教你啊。”
艾婴骅仰着头,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散出光来。清远楼对面的教室,窗明几净,完美地将光线折返。郑宇被照得睁不开眼,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双眼,只留一条缝儿的视野。
“我乐意!”
“?你!郑宇!”他在窗边笑得花枝乱颤,露出两排大白牙,洁白得晃眼。
隔壁的那个窗子清晰地映着他此刻的模样,灿烂明媚得正如雨后骄阳。
艾婴骅想起朱溪的“八卦”。说实话,初次听说郑宇的过往,她觉得这个男生像是块玻璃。从某些角度,那玻璃可以倒映自己的模样。但更多时候,她透过那块玻璃看到的是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那是郑宇,一个无忧无虑的男生。
“婴骅,你等很久了吧?”
朱溪和简灿文的到来打断二人的对话。
楼上郑宇二话没说就挂断电话,艾婴骅抬头,发现窗台上也没了他的人影。
“你在看什么?”朱溪循着她的方向看去,也没找到什么有趣的。就寻了话头,数落起简灿文来。
“都怪他啦!在楼上碰到他哥后,俩兄弟就聊起来,也不说你在楼下,害你一个人在雨里白等这么久。对不起啊,婴婴。”
朱溪边说边往艾婴骅身上蹭,搞得她怪恶心的。
“行了,行了,少做作了。快走吧,再不走,等我们到海边只能看日落了。”
坐在沙滩上,任由凉爽的海风吹乱发际的时候,身上的粘腻感也悄然消失。艾婴骅静静地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暂时忘却自己的烦恼。
朱溪提着鞋走来,“婴骅,不一起来玩吗?”
艾婴骅笑着摇头。
“那好,随便你。我去买饮料,你们等我一下。不准乱跑哦。”
简灿文从后面跑来,轻轻推了朱溪一下,“放心去吧。”接着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堆里。
艾婴骅看他光坐着喘气,也不管裤兜里进满了沙子,笑他,“简灿文,你裤子。”
简灿文只看了一眼,说道:“害,没事儿。”
艾婴骅也没再说什么,两人远远望着地平线的海浪争先恐后地朝陆地扑来,卷起洁白的水花。
“我哥学习学到心烦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他说看看海心情就会舒畅很多。以前我不理解他说的话,不过现在我好像懂了。”
“很多情感都是后知后觉。一个是因为年龄,一个是因为阅历。”
简灿文突然严肃起来,“不是,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人在滨海自杀了。”
艾婴骅有点吃惊,在她的时空里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不知道啊。”
“你竟然不知道?那年震惊全市的高中生跳海事件你不知道?”
艾婴骅摇头。
“小溪说得没错,你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简灿文一边念叨一边坐到艾婴骅身边。
“那个男生是我们学校2020届的学长。听说他成绩非常好,老师非常看重他。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高考前一天晚上他跳进了滨海,自杀了。”
听到这里,艾婴骅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海面。
“那个男生和郑宇学长一个班的。”
艾婴骅扭头看向简灿文,他八卦的样子和朱溪没有两样。
“郑宇今年插到我哥他们班上,他在帮我哥补课的时候说的。”
艾婴骅看他一脸真挚的表情,也没想过怀疑他的话。
“那也差不多三年了。”
“对啊,郑宇那年起就没参加高考了。”
艾婴骅不确定简灿文是否知道郑宇从不参加高考的原因,但她感觉郑宇的行为和他同学的死有直接关系。
“你们在聊什么呀?”朱溪往两人怀里各自递了一支饮料后,靠着艾婴骅坐下。
简灿文喝了一口水后,拿手臂蹭蹭嘴角,“哦,我们在说三年前有个学长在这里自杀了。”
“蒋昊南吗?”
简灿文突然激动起来,“对对对,他就是叫这个名字。你记性真好。”
朱溪白了他一眼,说道:“少拍马屁。那是因为蒋昊南实在太过于优秀,他自杀对公众的打击很大。”
“听我哥说蒋昊南本来要保送科技大学了,他突然死掉,这件事就落了空。”
他刚举起瓶子又放下,应该又想起什么。
“还有件事,当年保送科大有两个名额,一个是蒋昊南,另一个你们猜是谁?”
朱溪和艾婴骅两人纷纷陷入思考,朱溪不耐烦道:“岚风学生这么多,我们哪儿猜得出来!”
艾婴骅小声说:“郑宇吗?”
简灿文站起来,对着她竖大拇指,“真行啊你,猜对了,就是郑宇。”
朱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