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配合星警叔叔工作
又长又暗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套着件黑色防雨绸的男人左手提刀,右手拖人,步伐缓慢地走进尽头屋子里。
屋里很凉,顶多七八度。男人打了个哆嗦,来到工作台边,随手把人扔下。
很快,一道令人牙酸的磨刀声响起。
重复不断的声响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男人长舒口气,大概是磨满意了,才一把把倒在地上的女人提上工作台。
失去意识的女人穿着一身黑底白边运动服,过肩长发凌乱得遮住整张脸,看不清长相。
男人在她身上比划两下,握着刀的右手沉了沉,被磨得锋利的刀刃落在女人纤细的脖颈上。
刀刃冰凉。
昏迷的女人忽然睁开眼睛。
“你不打算洗洗刀再砍吗?”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响起,十分诡异。
男人听见没什么反应,握刀的手又往下落了落,刀刃在白炽灯下泛着惨白的光。
她啧了声,抬手挡住男人手腕,没让刀刃真的碰着皮肤。
时予说:“你磨刀时间要是再长一点,我可真没耐心再等了。怎么样,惊喜吗?”
男人沉默以对,一双眼睛平静无波,他甚至没有低头,只有瞳孔往下移,翻出的上眼白全是血丝,像一条条游动的红色细虫。
时予:“可惜不说话。”
她察觉到男人继续下压的力道,也不再浪费时间,软在工作台的双腿突然发力,一只抵在台面,一只上踢,直接踢歪了男人一动不动的脑袋。
时予慢条斯理从工作台坐起来,颇有闲心地整头发。
白色灯光把她本就白皙的脸照得更白了几分,她长相漂亮,微淡的唇色没有显得气色不好,反而多了点我见犹怜。
她翘起二郎腿,修长的腿掩在肥大的运动裤里,气质是一等一得好,穿着运动服也没受什么影响。
被踢歪脑袋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神色,表情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脸,可身体很诚实,正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
时予不急着动,等男人大步来到面前,才纡尊降贵抬了抬腿,一脚踹上某个关键部位。
男人猛地弯了下去,双手捂着关键部位半天没起来。
她露出的笑容带了点同情,“肯定很疼,不过只能怪你目标没选好,下次找个硬点的容器,可别这么单纯了。”
她跳下工作台,双眼微微眯起,黑棕色的眸子转瞬变浅,落在男人手腕处。等确定目标,又马上恢复成原来的颜色。
她右手指尖倏地出现一道银色光亮,仔细看就能发现那是一条发丝般的细线。她隔空挥下,无声无息,男人手腕顿时被破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滚烫血液争先恐后溢出,其中一团黑色粘稠物也跟着冒了出来。
粘稠物被空中窜出的几条银色细线包围,细线缠缠绕绕,收拢时把它包成一颗茧,接着掉在地上。
门外,两个人先后进来。
先进来的短发女人是时予的同事邓温昕,进门直接去处理那颗茧。
时予刚抬起的手虚空攥了攥,不满道:“茧什么时候收拾不行,你能不能先关心关心我?”
后进来的男人是她另一个同事沈廷,特识时务,蹲到一半的身体突然转了个弯,来到时予这边,在她身上一扫,给她拍去背后灰尘。
沈廷:“被拖了一路,没受伤吧?”
“受了啊,从地上磨得肉疼,头发还……”
邓温昕:“别撒娇了,这个男人还有口气。”
时予刚刚还软言软语地抱怨,这会也蹲到男人身边,“生命力旺盛啊!这位大哥,你能听见吗?”
邓温昕三下五除二包好伤口,对她说:“你开得口子太深了,失血过多。”
“抱歉,”时予对男人微微一笑,“我现在就叫急救车。”
“小……芮……”
“什么?”时予贴近,“小什么?”
“救救她……”男人声音太小,说半句话都要喘上好一会,时予听得费劲。
黑色粘稠物从男人手腕流出后,男人枯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时予问他:“小蕊在哪?”
男人嘴里呢喃着‘小蕊’,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时予的话,很快没动静了。
“死了?”时予抬手就去摸颈动脉。
邓温昕拍开她的手,无可奈何,“晕过去了。”
沈廷这时晃了晃手腕光脑,“星警马上上来,急救车也快到了。”
时予耸肩,起身时把运动服拉链拉到头,脚步轻快地出门。
沈廷在后面叫她:“干嘛去?”
“找找那朵小花蕊。”
*
时予被拖行一路,把走廊房间都观察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