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不靠头铁
炮火轰鸣的战场中,严景志火冒三丈。
“灼粉蜈蚣,你脑子坏掉了连这个都敢干?!”
严景志从几具战友尸体里扒翻出最底下的新兵蛋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那么多小虫子你不去搞,非找这种一小节脚都能把你踩死的!”
林丁杨被严景志提溜出来,脸上被血迹染红,血迹对比下,他眼眶里的红色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队长!”他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尾音都破了。
“老子没聋!”严景志使劲把人往后扔,站在他身前,对上了小楼高的灼粉蜈蚣,“快给老子滚!”
“我不滚!”林丁杨还是喊,“我能和你一块对付它!!”
“白日做梦呢!”严景志烦躁大骂,“别他娘的给老子碍事!”
林丁杨三两下爬起来,他不再说话,但人也没走。
灼粉蜈蚣才不管他们走不走,攻击目标从一堆尸体马上转向中气十足的严景志,一节一节的身体在半空甩着弧,几十条腿张牙舞爪,钩状的脚快速活动,让人看上去浑身难受。
“队长,这东西就会拿人当玩意玩儿,特能折磨人,但我不怕它!我要给咱们兄弟报仇!”
林丁杨刚来到严景志身边,又被严景志一把推了出去。
严景志气急败坏,“你是不是傻帽!灼粉蜈蚣是肉食性动物,它那是玩你吗,它是想把你吃了!”
林丁杨惊愕问:“啥?!”
“你真是白从防卫部学了那么久的理论!挨打了吧,让你不好好学习!让你上课摸……”
灼粉蜈蚣甩着身体猛然撞下来,严景志话说了一半,提着林丁杨一个飞扑,险险躲过这一击,从后腰掏出虫族麻醉弹,对着灼粉蜈蚣就是一梭子。
“赶紧滚!”严景志没时间现场教学,他手臂一震,机械行动机瞬间弹出钢索,他人也马上升空,借助蜈蚣钩状的脚,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林丁杨咬牙张望,找准地方,也把钢索插进了灼粉蜈蚣的身体里。
他行动起来没有严景志那么利落,可也有惊无险地踩在了蜈蚣腿上。
他从远处还看不清楚,到了近处,才看见蜈蚣腿上有很多手臂粗的硬毛,硬毛上还侧生出很多更密的软毛,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不小心接触在软毛上,顿时就红了。
林丁杨忽然抬头,隐约还能看见向上攀爬的严景志。
严景志手脚并用,那一双手不用想肯定已经通红一片了。
“……队长。”林丁杨低声叫道,眼底生出无限勇气。
他发狠地抓在硬毛上,皮肤和更多软毛接触,他感觉手掌又刺又痒,好像有很多活生生的虫子往里钻,不一会,痒的感觉就一点不剩了,手掌开始变得剧烈疼痛,他都有种马上要疼化了的错觉。
林丁杨龇牙咧嘴地向上爬,他不知道爬上几根蜈蚣腿,也不知道离灼粉蜈蚣的脑袋还有多少距离,人越来越不清醒,全靠信念撑着口气。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暗色的天空,觉得自己飘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他便猛地睁大了眼睛,清醒的一刻,他知道自己正在往下坠。
死了个屁的了……
林丁杨吸了吸鼻子。他不害怕,就是不甘心!他还没干/死这头傻逼蜈蚣给兄弟们报仇,也没能跟上队长的步伐帮他减轻压力。
这一刹那林丁杨无比难过。
当他被不甘填满,又不得不接受自己马上就要嗝屁的现实时,他急速下落的身体忽然被一根银色细线缠了起来。
紧接着身体就和蹦极似的在空中降了又升。
可银线不像蹦极的安全带那样能护住身体,也没贴心得缠在脚上,所以他身体凌乱地在空中翻滚扭曲,腰都差点折了。
等他恍恍惚惚重新站在灼粉蜈蚣腿上时,严重的眩晕让他没能第一时间睁开眼。
耳边是一道好听的声音,“站稳了,闭着眼干嘛呢,没嗝屁很失望?”
林丁杨:“……”
妈妈,为什么这么好听的声音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啊……
林丁杨使劲撑起眼皮,看见了站在他身前的人。
在这么黑暗恐怖的地方,天神一样漂亮的女人就像一束暖光洒了下来,他差点就要念祷告词了。
林丁杨:“神啊不,老大!”
时予捏捏他有点鼓起来的腮帮子,“我几个月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没这么娇娇呢?”
林丁杨被捏得说不清楚话,“老大,看见你就和看见我妈一样,我没忍住就……”
时予眉尾一挑,脸上出现笑容。
林丁杨重重打了个抖,觉得时予这个笑容比灼粉蜈蚣还要可怕。
时予目光扫过他腐烂的手掌,“杨蛋子,打仗不靠头铁,靠脑子。你队长这会肯定已经到蜈蚣头上了,你就没想过他能上去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