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虞千鸢的脑子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这段剧情她绝对不会记错,正如那两个所期盼的那样,所有人对谢迟残害同门的行为痛恨不已,纷纷表示该让谢迟受到应有的惩罚。
将他逐出宗门这个决定是宗主连同所有仙尊一致商量后的结果,而当时虞千鸢正在闭关,根本就没有参与这场‘□□’。
所以这个质问谢迟的人究竟是谁!
虞千鸢的眼皮狠狠跳了两下,还来不及多做反应,身侧的谢迟就朝前方的人群里挤了进去,想要看个清楚。
正是群情激奋,要‘谢迟’认罪的时候,没有人在意这个从后面挤过来的人是谁,几乎是眨眼间,虞千鸢就只能看见他高束起来的发了。
她跺了跺脚,连忙追上去,想要拉住谢迟别再往前——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许会非常糟糕。
果然,‘谢迟’还是问出了那句你信不信我的话,但他这次想要寻得一丝信任的对象并不是姜思窈,而是那个看上去高高在上的‘虞千鸢’。
‘谢迟’被反剪着捆住双手跪在众仙尊面前,他一身伤痕累累,一双眼却如同淬了火般的亮,听见‘虞千鸢’这么说,他朝前膝行几步,嗓音沙哑:“师尊,我没有。”
‘虞千鸢’居高临下,眼神冷淡到让另一对在场的师徒无比陌生。
迎着‘谢迟’的目光,她丝毫不为所动:“那些证据,你怎么解释?”
躲在人群中旁观的虞千鸢死死咬住了牙关。
其实无论‘谢迟’解不解释,结局都是不会改变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已经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他注定会被逐出宗门,迎来早早就为他安排好的结局。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虞千鸢’会出现,而且刚刚这个‘谢迟’居然还叫她师尊。
她不敢继续再往下联想。
“谢迟……”虞千鸢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这里有问题,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不能……”
剩下的话她能说完。
谢迟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漆墨般的眼底满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戾气,看得人后背发凉。可在这之中,又有一抹难以言说的绝望。
无论跪在面前的‘谢迟’怎么辩解剖白,甚至是口出诛心之言,都没能让‘虞千鸢’的神色缓和半分,她就那样冷着一张脸,仿佛早已在心里为这件事情定下了结论。
“结交邪道,残害同门,毫无悔过之心。”
‘虞千鸢’每说一句,站在自己身侧的谢迟脸色就黯淡一分。
“我们师徒一场,也该有始有终。”
‘虞千鸢’淡淡道:“你既拒不认错,今日就将你逐……”
忽地,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牢牢地捂住了谢迟的耳朵,将那剩下的半句话给截住了,只留下一点轻微的嗡嗡声。
谢迟亲眼看见另一个自己颓然地跌坐了下去,面色一片灰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
这算是什么?来自未来的一点预示吗?
谢迟环顾一圈站在他身边因为陷害成功而沾沾自喜的面孔,脸颊微微鼓起一块,从未熄灭过的仇恨源源不断地为他心中那块禁地输送着毒液,染黑一片又一片新建立的记忆。
姜思窈怎么看他,谢迟真的无所谓。
但是师尊……
虞千鸢在他背后将手掌松开了一点点,声音极轻道:“那个不是你师尊。”
“她不可能会对你这么说话的。”
谢迟感觉自己被扯着手臂退开拥挤的人群,期间有人好奇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都被虞千鸢反应极快地侧身挡住了。
他们离开的很顺利,仙游殿内的吵嚷却没有办法立即平息下来。
虞千鸢将有些失神的谢迟拉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谢迟?”
谢迟转了转眼珠,视线停留在虞千鸢头顶的一支玉簪上。
她在这种小事上一向粗心,不在意细节。
这支簪子她只戴过一次,是在好几年前手把手教授他剑术的时候。
谢迟有意藏拙,并没有要很急切在她面前展现天赋的意思,有时便会故意失手。
剑芒将玉簪挑落却是个意外,那天师尊的打扮很随意,松松挽起的发便如绸缎般铺了一肩膀,在月色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玉簪很漂亮,质地温润剔透,顶端雕刻着海棠花,因为他的失手,海棠花瓣摔断了一瓣,师尊怕他自责,柔声安慰了好几句。
尽管谢迟能看出来她很喜欢这支簪子,师尊也没有着手修补过,更没有再买一支相似的戴上,仿佛一个小插曲般,很快就被抹去了。
那天谢迟在看见‘谢潇潇’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支簪子,只是距离隔得有些远,辨认不清。
于是他加入了这群人,看清了这支玉簪上被他摔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