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妇人当即慌了，忙松开了拉着周粥的手，“你别胡说，我可没有杀人！”

杀人那是什么罪名？那是要砍头的！

原本暴怒的妇人也冷静了下来。

周粥却不肯放开她，小嘴上下一吧嗒，“我胳膊上这难道不是你打的，你看你使了多大的劲儿？恐怕又给我胳膊打折了！”

妇人还想狡辩，周粥并不惧她，高声开口给她堵了回去，“你买了人出了事还想让牙人赔钱，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讲理的，我跟你有什么过节，只不过是路过站在一边看了看，你上来就给我一巴掌，还要打死我！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我看你这个精神状态，西村死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杀的吧？！”

妇人百口莫辩，或者说她被周粥堵的说不出话来。

差役面色严峻的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程牙人赶忙站了出来，这件事毕竟因他而起。

对方两人一个为他出头，一个因为他遭受了无妄之灾，他心里有点愧疚，赶忙站出来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那妇人如同滚刀肉一般死活不肯让步更不肯松口，“这人也要退，牙人也我男人的治病钱赔给我！”

程牙人脸色铁青，“你！”

周粥立刻在一边哭了起来，指着那妇人控诉，“她得赔我的医药费，我这胳膊定然是让她打折了！”

周粥一举一动都是学着那妇人滚刀肉般的样子，“我只是站在这儿看个热闹，招谁惹谁了？她这一巴掌吓得我要做好久的噩梦，得陪我精神损失费！！”

周粥说的斩钉截铁，周围人虽然不知道精神损失费是什么东西但是根据这种情况也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那妇人无理取闹，太过分，本就不得人心，因此立刻起哄道，“对，让她赔钱！必须得赔钱！”

那妇人被气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瞪着眼睛看着周粥，“你......~！”

妇人不肯让步，周粥也不肯让步，一时间几方僵持，互不相让。

差役无意把这种‘妇人’争斗的小事情搬上公堂。

妇人一直想要找机会说清楚，她家小姑是差役同事的小妾。

但周粥就听周围围观的人说过她这个七拐八拐的关系了，虽然不知道她说出来有用没用，但是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说出来。

于是一直在给妇人使绊子，抓着她不让她走。

两方都是差役不怎么认识的人，倒是程牙人与差役熟悉一点。

这件事本身就是妇人无理取闹，到最后，在差役主持公道之下，程牙人收回了人，把买人的钱退给了妇人。

然后妇人又在周粥的逼迫下，给周粥赔偿了一笔不少的医药费。

至于妇人所要的赔偿，自古以来也没有这个理，自然不可能赔偿给她。

那男人一直站在妻子身后，小眼睛溜来溜去，却根本不肯出头，全程都静谧无声。

那妇人走的时候颇为泄气，看向周粥的眼神也是愤愤不平。

周粥根本不搭理她，她没忘记这次出门的目的，她是来买丫鬟的。

闹了这么一出，周粥买丫头都不用自己出钱，那妇人给她的赔偿款就已经够了。

周粥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胳膊上的伤的意思，欢欢喜喜捧着那妇人赔偿给她的钱，到程牙人跟前，“牙人，我来买个人，嗯，要个踏实能干的丫头，签身契的那种！”

程牙人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个惹出这个事的丫头，忽然灵机一动，“多谢二位仗义执言，若是不嫌弃，我就把这个丫头送给您，行不行？”

周粥倒是没想过这一出，她迟疑转头看向那个丫头。

程牙人已经介绍起来，“我看您二位也是跟她有缘，唉，这丫头也姓钱，是我本村的，家中有五六个弟弟妹妹，她是老大，自幼洒扫活计，样样精通，吃苦耐劳绝对不在话下。而且为人正直，我本来千挑万选给给她挑了一个踏实人家.......想着那人家是女子做主，男人也不敢在妻子的威慑下欺负她，这才把她卖给那户人家，谁知道......”

谁知道哪怕妻子再强势，丈夫再懦弱，那男人也是色心不改。

程牙人面上带有愧色，“她踏实干活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也绝对手脚麻利，要是您嫌弃她之前惹了事，我再给您挑新的。”

周粥闻言看向那丫头。

钱大妞抬头看向周粥，她面容清秀，身高不矮，却很瘦，一双手骨节粗大，皮肤皲裂，看样子确实是干活的好手。

钱大妞并没有给自己辩解，她自己也觉得。当时确实太过冲动，既连累了对她有恩的程牙人，也没了一个好主家。

但她总是感觉委屈的，双眼盈满泪水，被她努力的往回憋，却一直没有憋回去。

周粥正对上她的眼睛，心莫名一软，张口说道，“好，就她吧。”

程牙人还想说什么，没想到听到里周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