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烟火气

吃完饭，一行人移到了东市，人顿时少了不少。双儿嘟囔道:“这里和西市也差太多了。冷清得很。”

易敬绵乐呵呵地说:“小姐有所不知，这里啊，一到晚上就会异常热闹。还有不少夜市呢。”

谈话间，到了嘉悦楼。嘉悦楼占据了半条街。进门之后，小桥流水，布局典雅。门厅里已有人在等。门口小二也让我们落座，上茶，铁观音。萧则睿、易敬绵先去和店家应酬，半盏茶的功夫，和一位领班和一位妇人出来了。领班自我介绍叫:“鄙人姓张，是这里的领班之一。”妇人姓王，也是领班之一。说完把我们领到了二楼。二楼是展示厅，面积相当大。已经有几组夫人太太在挑东西，萧则睿和萧静雅还去和其中一组人打了招呼。回来后，王领班手中的篮子里，有了一只凤钗，金底白珠，萧静雅也相当开心:“姨母送的生日礼物。”王领班给我们介绍了二楼的布局，有珠宝布匹区、字画区、古玩区等。除了萧家姐弟，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大家兴趣又都不同，双儿和晴儿想去珠宝区，我们约好在结账处会面，便和大家分开了。

我不知道四皇叔的喜好，只记得上次去他府上时，看到过一副山水图。所以和慕南一起到了字画区。字画种类相当齐全，山水、人物，飞禽，走兽。只是山水图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如出一辙，远山、飞瀑、亭台楼榭、世外高人，毫无动人之处。倒是一幅描写市井世俗生活的《上阳河图》，人物描写惟妙惟肖，世间生活，忙碌中透着无奈，热闹中感到丝寂寞，很让我喜欢。再一看价格标签，上千两。贵是贵了，但有点不想再找下去了，于是，让慕南去喊领班。

我坐在旁边等，等候时进来一组人，三个年轻人和两个中年人，一边走一遍聊。

“刘伯伯，看了这么多还是这幅好吧。就这副吧，虽然稍微贵了些。”

“对，前些年确实山水图比较走俏，但是现在和平时期，人间百态更让人看着舒服、安心。而且听说这个画师很年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笔力，再加时日，必定会名满天下。到时候，说不定一画千金难买。现在贵了点儿，升值空间很大。”

几个人站到了《上阳河图》前，中年人道，“好，那把领班叫来吧。”

一年轻人道，“爹，刚才领班要跟着我们，您不让。”

“那我去叫吧。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位领班贵姓啊？刘大人看中了这幅《上阳河图》。”

慕南带着张领班进来了，刘领班说道：“鄙人姓张。”说话间看了看图，又指向坐在背光处的我，说道：“这几位爷，实在抱歉，这幅图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所以，把小的给叫过来了。”

“哎呀，这里还坐了一位呢。真没注意到。”

“这位小姐好眼光啊。那，张领班，还有这位画师的画儿嘛？”

“几位有所不知啊，这位画师姓孟，不幸英年早逝！就这一幅遗作了。”

“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生啊。不知小姐可否割爱。”刘大人旁边的人突然行礼问我。

我回礼，略微想了想：“实在抱歉。”

慕南对刘领班说：“麻烦刘领班了。”刘领班后面跟的小二，利索地取图、装匣。并带我们去结账。其中一位公子好像有话要说，但被旁边的人制止了。

结完账，所剩无几，本想给萧静雅买礼物，但觉得肯定不够。而且，有点累了，着实不想继续逛。双儿还没回来，慕南想去看看布匹，顺便叫双儿。所以，我就一个人在结账处等，还好有茶有书。

书有很多种，小二还给介绍了最新出版的。听说颇受京城里小姐太太的喜欢。名叫《欢喜鸳鸯》，才子俏佳人的故事。我的宫里没有这些书，但是听宫女们常提起，第一次见到，很是好奇，内容看起来不费脑子，相当轻松。看的时候，萧氏姐妹、易公子他们都陆续过来了，好像收获颇多。

刘铭心看我在看《欢喜鸳鸯》，突然很激动地说：“我也很喜欢看《欢喜鸳鸯》，写得不错吧。听说上官雪的新书也快要出版了，而且要改成剧了。”

易敬绵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们为何喜欢看这种书，更不解一个大老爷们为何写这种书？”

“比不上圣人书，但到可以让人放松，逗人一乐。”陆雨儿道。“豆蔻年华，哪个少女不怀春。”

聊天时，双儿，慕南也回来了。两个人也都小有收获。

出了嘉悦楼，已有暮色，也该回宫了。马车在西市口，易敬绵说不走来时的路，穿过东市会更近。易敬绵甘当领路人，陆晴儿也打算坐姐姐的马车回去，于是和众人告别。

东市比我们中午刚过来时，热闹多了。看得出店家装饰颇具心思。又走了一小段，脂粉味扑鼻而来，咿咿呀呀，调嗓子的声音也能听到。

各种“客官里面请，公子里面请，等刹奴家了”的声音。

双儿和易敬绵走在前面，我和慕南跟在后面。突然，一家店中跑出来几个妇人，直奔双儿：“哎呀，这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