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妄为
清晨的朝气沐浴着庄严肃穆的紫禁城。
朱见深下朝后在郭常海的侍奉下入了宸妃宫。
宸妃邵靖仁将一碗燕麦羹放在朱见深的面前,捡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她早已奉命唤来了一双儿女。
朱见深没有抬头,挪了挪那碗羹低声说道:“叫他们进来罢,再加两副碗筷,朕今天和他们一起用膳。”
“是!”她对身后的宫女点了点头,宫女会意退了出去,同时又有宫女送上的碗筷。
朱佑杬和朱思祯两兄妹在宫女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天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吃上一顿饭,朱见深看着心里高兴,破例多说了好多话。
邵靖仁觉得这是一个让儿子展露头角的好机会,可朱佑杬觉得枯燥对朱见深说道:“父皇,还是先吃饭吧,别的事吃完饭再说,行吗?”
朱思祯趁机挖苦道:“父皇,您看咱们的二皇子被您问泄底了!”
朱见深敲了一下朱思祯的脑袋:“丫头,又在挖你哥的墙角了!”
“我哪有呀,母后,你说,我有吗?”朱思祯跑过去拉邵靖仁的胳膊。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整天只想着怎么去让你父皇只喜欢你一个人。”
“母后!”
“母后,就算我说过宫里面所有人的不好,但是有一个人我决对是没有说过他的坏。”
“那是谁呀?”邵靖仁好奇。
“大皇子呀!”朱思祯的话一脱口,朱见深的筷子停在半空中,邵靖仁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是恨!
朱见深知道此刻她的心一定已经跌入了不覆的深渊,对她,他又该怎么办?
朱佑杬打了朱思祯的手。
“是,他不在宫中,又怎么会被你给讲呢?”邵靖仁转脸轻笑道。
“是呀,大皇兄又不在,你想讲还没得讲呢!”朱佑杬狠狠地瞪了一下朱思祯。
“咱们不是说点别的吧,父皇母后,我听说国子监最近出了一个贡生很是厉害,连咱们的监国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父皇要是这贡生今年能考取状元,咱们就选他做思祯的附马!”
“国子监的贡生,”朱见深皱了一下眉,似乎有点印象:“名字是姓赫吧!”
“是,父皇,您听说过了?是叫赫云亭。”
“赫云亭?想起来了,朕在时将军的府上见过,是时飞的内侄。模样长的倒还是俊俏,也非长人能及,若真中了状元,招为附马倒也是有可能的。”
“我才不嫁呢!我的两个皇兄都还没有册妃,我才不要嫁给什么赫云亭呢?再说了,大皇兄不是还没进宫吗?”朱思祯无理地争辨道。
饭后,朱见深看了会书,宸妃在一旁侍奉。过了一会,宸妃开口道:“什么时候接他回来?你真的不怕百官的反对?你真的不顾朝野内外的芸芸众口?”
朱见深没有回答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朕已经对不起珂儿,不能再对不起她的孩子”
邵靖仁的表情稍稍变了一下,带着勉强的笑容走到朱见深身边,“过去的,就让它去了吧,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不是吗?”
“不提也罢,靖仁,你能答应我将来待天儿像待佑杬和思祯一样吗?你能答应给予若天最无私的母爱吗?你知道,朕不怕朝中众臣的反对,朕不怕宫外百姓的悠悠之口,朕其实最怕的是你的不原谅!你能答应我的吗?靖仁?”朱见深说着转过身来,他在等着淼靖仁的回答。
他真希望妻子能够在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中醒悟,能够在最后一刻把心放开……
邵靖仁望着朱见深欲言又止,她清楚地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是何等的痛若与难堪:蹙起的眉头,哀伤的眼神……
她没有回答转身向宫门口走去……
“你让我放下,我就得放下吗?你让我放手我就要放手吗?你让我怎么能去忘记过去的一切?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心疼我一点呢?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痛!”看着旁边的兰花眼中的泪似乎就要流下来……
夫妻本是同心锁,心心相犀,但是天下就是有他们这一对有口不能开,有怨不能言,有些事他们是心照不宣的明白,而更多的却是是相互的猜忌。
有些时候她甚至羡慕那些平凡的百姓:夫妻和睦,男耕女织,这种生活简单而又充实,是那么的幸福!
邵靖仁收起了快要落下的眼泪,她抬头问道:“准备什么时候接他进宫?”
“下个月,九九重阳他的生日!”朱见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最不想看到的,也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要发生了!
“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母后面前提起大皇兄,你就是记不住,你说你是不是欠打呀!”朱佑杬追上朱思祯从后面抓住了她的头发。朱思祯急忙捂着脑袋,“都说过不让扭我的头发了,你还是扭,我告诉母后去!”
“你,少拿母后来压我,小心你还没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