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姮叫到身边
阿里海牙的私宴上少不了伴乐,甚至还会有人跳旋舞。一般多是胡乐舞,邓紫光更喜欢听中原的笙箫管弦。所以对这色香俱全的舞姬们从一是目不邪视。
长官到任,属下要向长官献殷勤,长官要对属下进行甄别亲疏,老同事要为新同事接风,这一切对邓紫光来说都免了,他图得清闲,不把别人的态度当回事,别人也不把他当回事。
财计所是个技术官僚部门,人际关系显得十分淡漠,邓紫光上任时并不被人重视,别人以为他是什么权贵子弟谋到了一份位高权重的闲差,把他当盖印差官。
邓紫光让前任赶紧过来给自己移交差事,对方说没有什么要交差的,你自己着着办就行了,令邓紫光十分奇怪,之前跟随兄长在转运司时,工作交接十分明确,前几任的交接流水都清晰可溯。
邓紫光只好把自己公房在的档案一一整理,分类存放,再整理出交目录接给老吏过目。老吏指出部分存旧档案应退还某个部门,邓紫光又将档案摘要抄到登记册中再行移交。
属下说这些事由他们来做就行了,邓紫光说自己不熟悉,他们多多提醒。
被邓紫光分类了的工作按它的时间和权限逻辑逐渐清晰,邓紫光将目光逐渐转到其各处。养马费用分在几类,其中一类是将战马分摊给军户,军户按月待草料费。邓紫光调出任意一个州的草料费发放流水帐,发现有的数年都没有变化,邓紫光向老吏民出询问,会不会有吃空缺的情况。
老吏吃一惊,慌忙摇头说不知道。
这是个漏洞,邓紫光确信。但老吏的神情告诉邓紫光这事不能捅。
邓紫光装傻,让手下文吏起草给省府发文,要求各路道府养马费约发放,需要经道路二级审定,否则不予拨付。如果有虚假或不实,问责主官。
邓紫光安排的手下起草的文件第二天尚未摆到自己桌上,邓紫光自己起草了文本,誊写后交手下去投送,回头让人通知不为自己起草文件者回家休息,等自己通知再来当差。
过两天又有人被邓紫光赶回家去。邓紫光放言,但凡拖沓任事,虚与委蛇,先回家反醒,反醒不过来,则停俸。如果是军职人员,则以军棍侍候。
只用不到十天,财计所风气焕发一新。邓紫光这才要求大家找自己用印时,需要得将内容及源由一一说明,邓紫光对不清楚的就会要求查明后再新报。
一时自己与大家的工作量增加。但却没人敢质疑。几天后大家适应了邓紫光的工作要求后,邓紫光给予充分奖励,请客喝酒。
邓紫光的第三步,则是问手下人,此是你核实了没有,你是下去核实,还是根据历史文件档案?
受到邓紫光启发的人,如果立即经过各种核实后重报批文件,邓紫光则给予奖励,并鼓励其形成办事习惯,或者叫规矩。
文职官吏被停职,闹情绪二天,有人会悄悄给邓紫光道歉,有人会托人传话讲情,邓紫光放人一马,让他们重新适应自己的作风和规矩。有僵持几天也不来悔过者,邓紫光直接叫人去找职官所给自己物色年青官佐。
军人倒反没有被打的,有人问省府财计所没有执行军法的人事,这是不是导致这些军职人员不不被罚?或者是邓紫光不敢处罚这些军人?
邓紫光说没人执法,这好办,让同事来打,怕同事间加深矛盾?那不是我的事。如果没人愿意执行,我来打,我要大家统统站旁边看着,本府是如何行杖。在我这,只需要敬畏规矩,是别人敬畏。不存在我会怕谁。他能雷厉风行,我处罚他干嘛?他不会做,那是我的错,我不知其能作何用。他要百无一用,把他调去各州军府中当差就行了。因此没有怕的这一说。
当然有点眼色的人都应看得见,每天五个亲卫跟随邓紫光,还有丞相的家丞过来接他上下。因为每天邓紫光还要去另一个神秘的地方工作半天。
邓紫光上午在财计所办公,下午就要去行枢密院。行枢密院在阿里海牙庄子旁,或者说就是他的家中。阿里海牙随时都可能从墙门洞过来。这本来就是都元帅府,也是阿里海牙的作战指挥所。
行省枢密院本是独立于省府的军区指挥机构,如今战事日少,大多数人转岗和返回大都,枢密院逐渐成为了空壳子。除了二三个闲吏打扫一下卫生,偶尔帮阿里海牙查找一下旧的文牍,就是陪阿里海牙喝茶,闲话当年事迹。
邓紫光受阿里海牙之托整理其军事战争回忆,需要在行枢密院工作半天。这些闲吏对他倒是十分敬重,因为是阿里海牙说这个小探花曾是自己的对手,只用万人,阻拦自己在严关三个月,如今需要他来整理这些战争资料,大家不得怠慢了小探花郎。
其实,将阿里海牙阻拦在严关的是马塈将军,邓紫光负责在越城岭上切断阿里海牙的补给线,与及反围城时作为奇兵将史格的队伍切断,配合马塈出城夜袭。
面对这些书信,地图,战报,暗探发回的情报,邓紫光十分诧异,有些是高度机密东西,显然是要隐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