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真相
孙归晚腿伤的缘故,李贞决定先抱着她直到他们出临县的地界。
之前在李贞怀里还会紧张的孙归晚,在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似乎一瞬间就长大了,刚进李贞怀里还是有一点儿紧张,但她实在无心考虑这些。
二人一路上都很安静。
没过多久便出了临县,李贞把孙归晚放了下来,递给她提前准备好的拐杖,“待我们到了云州,就可以找辆马车了。”
“嗯。”孙归晚依旧情绪低迷。
明天就是爹娘的头七了。
“距离云州还很远,我们再走个三四十里地就是官驿了。”
李贞边走边说,他已经放慢了脚步,但对于孙归晚来说仍然十分吃力。
虽然答应了故人照顾好孙归晚,可他心里还放着暮烟的事,他怕中间出了岔子,所以走的不算慢。
“官驿?”孙归晚疑惑,难道斋铃先生是当官的?“您是官家人么?”
“算是吧,”李贞沉吟了一下,“我是燕王的幕僚,不过我们不能这个样子去官驿。”
“为什么?”孙归晚不解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李贞。
“今晚来的人都是皇帝身边的人。”
孙归晚大为震惊,“您是说,杀我爹娘的幕后主使是皇帝?”
李贞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李贞突然转身立住,“你爹瞒了你很多事,”
孙归晚还在凶手是皇帝的震惊和愤恨中,没有注意前边停住的李贞,于是一头撞上了他的胸口,反作用下使得她连连后退,孙归晚又不太用的好拐杖,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李贞眼神一直跟着孙归晚,见她快倒了,随意拉了一把,孙归晚借着力勉强站好了。
“什么?”孙归晚道。
“你爹有很多事不想让你接触,可现如今他们双双离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看我也是拦不住你的,就我的经历而言,我也不会拦你。所以与其让你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如告诉你一些实情,剩下的由你决定,毕竟你父母希望你不要活在复仇的痛苦中。”李贞负手而立,看着孙归晚。
孙归晚知道他在问她的意见,她眼神坚毅的看着李贞,“斋铃先生您请说。”
李贞见她心意已决,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
夏夜的空中本该挂满繁星,只是今夜被几朵云遮住了,临县通往云州的路上又多山谷,着实叫人看不清前路。偶有鹰隼从二人头顶飞过,一下就冲进了墨色之中,不见其影。
“你爹并非朝中之人,他是江湖中上祁谷老人的关门弟子。”李贞没有提孙归晚她娘的事儿,他不确定她此时是否可以受的住。
祁谷老人?
孙归晚用力地回想,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不确定的问:“是‘其祁恐有’的‘祁’吗?”
“是的,”李贞笑了一下,没有回头,“看来你有好好听课。”
孙归晚赧颜:“就......,那我爹是江湖中人,那我娘呢?”
小姑娘倒贯会转换话头,“也是,”两个都是。
“那朝廷为什么杀两个江湖中人?”孙归晚低着头,陷入沉思。
“没错,朝廷向来不管江湖之事。”李贞心里暗暗叹其聪慧。
所以......
孙归晚忽地明白,抬头望向李贞,“所以真正幕后凶手另有其人!”
“不错,你爹临死前说了一种植物,想是关键原因。”李贞脚步不停,“我问了林甫谧,就是替你疗伤的那位老先生,他说不太确定,待他确定了会给我消息。”
“什么植物?”孙归晚一瘸一拐的走着,听到‘关键原因’时,拐杖乱了节奏。
“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待我们去了燕城再说。”李贞料想这一路上不会太平静,她少知道一点,风险就少一点。
孙归晚“嗯”了一声。
她虽然急切,但她向来都觉得斋铃先生是个高人,又救了自己很多次,所以颇听他的话,现在不说定是为了她好。
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孙归晚又道:“既如此,为什么说燕城是源头?”
李贞闻言,又想到了暮烟,不由的心境悲凉起来,“皇帝在和我找同一个人,而江湖中之人又在此时涉足,我想这两件事必有关联。”
李贞说着握紧了拳头,如此宋谦益应是知道些什么,“那个人我已经托天元娘子先行护送回王府了,想来再过一月就该到了。”
“天元娘子是?”
“江湖中著名的棋圣,以棋夺命。”李贞又道,“就是你常叫王大妈的鸡贩。”
!
孙归晚顿时觉得这些年自己就像活在雾中一样。
“原来如此。”孙归晚想起王大妈妖娆的背影,想起那会儿父亲托她告诉自己捎块肉回去,而现在......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