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个死者

警察走后，时寂否意识到何屿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且知道自己的居住地，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思来想去，为了不牵连戚宁，时寂否还是决定另租一个房子。

她了解何屿世，如果此刻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他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精神变态，倘若城门失火殃及无辜了，时寂否的内心会很煎熬。

本来何屿世就是她创作出来的，就算发生什么，也不能牵连到她的家人朋友。

时寂否很快找到了一家性价比还不错的房子，付了一个月的房费后便就此住下。

原来的房子只能先空着，原先时寂否和老房东是达成了协议在租房期限内是不允许退款的，所以她为了生命安全也只能破财消灾。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老房东曾回去过一趟绿苑小区。也是因此，遭遇了不测。

……

三天后，时寂否的新住所再次被警方找上了门。

还是之前来走访调查的一男一女警察，时寂否注意到他们证件上的名字，女方叫吕清，看起来年龄稍大，气质从容自如，颇有领导风范。时寂否猜想，她在警队里的地位应该不容小觑。而男方叫李凡，脸庞略显稚嫩，看上去青涩一点，应该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警员。

他们这次的探询没有你来我往的礼貌与客套，而是话中有话的含沙射影：“时小姐这次突然搬家真是匆忙，我们差点找不到你了。”

时寂否微微笑了笑。

“有什么就直说吧，警官。”

吕清眼神锐利地盯着她，问道：“为什么搬家？”

时寂否思索了片刻，很自然地回复：“你们已经来找过我很多次了——绿苑小区发生了恶性事件。搬家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清闲，再一个嘛……”

时寂否顿了顿，摊了摊手：“我怕死。”

吕清不置可否，继续追问：“这么说的话，看来你对凶手是谁已经有所了解了？”

“恰恰相反。”时寂否摇头，继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我正是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不敢在住在那里了。万一住在那儿的凶手，就是我楼上楼下的邻居，那多可怕啊。”

吕清和李凡暗自思忖，她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没有紧揪着这一点不放。

吕清率先开口：“好的，这点我们了解了。不过我想知道，前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时寂否微微蹙眉，抬眼语气很不友善地质问：“你们是在打听我的不在场证明？——怀疑我是凶手？”

“没有小姐，我们只是在秉公办事。”李凡赶忙解释道。

吕清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兀自对时寂否说道：“时小姐，我们刚刚只字未提发生了命案，你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在打探你的不在场证明呢？”

时寂否冷笑一声。“不好意思，职业病。”

“哦？请问你的职业是？”

“悬疑小说家。想必你们应该早就调查清楚，并且了解这点了吧。”

“是的。”吕清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是职业病，习惯性地怀疑与案件有关的所有人员。”

“与案件有关？”时寂否捕捉到了关键词，眯了眯眸子，“……不会是我的上一任房东遭遇了不测？”

吕清颔首：“没错，你的直觉很准。”

时寂否表情凝重地沉默了良久。

“怎么会呢……有凶手的线索了吗？”须臾之后，时寂否出了声。

吕清应道：“很抱歉，关于案情相关的内容我们没有权限告诉你，时寂否小姐。另外，这次的调查也是秉公办事，请谅解。”

“嗯，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来找我也是因为那个房子吧？但我的确有几天没有回去了，很多事情不清楚。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吕清点了点头，正视时寂否的眼眸：“是这样的，我们想知道前天晚上八点以后你的行踪，做个笔录，例行调查。”

时寂否凝眉想了想，回复道：“这几天我基本上都在家，没怎么出门过，如果需要确切的不在场证明的话……

“哦对了，最近我一直都是点的外卖，每次吃饭的时候小票纸我都会留下。”

言罢，时寂否说了声“稍等一下”，便起身走进了卧室。

李凡随之起身，准备跟着她一起进卧室，却被吕清按住了身，“她应该没有说谎，不会跑的。你不要太过紧张警惕了，免得她对我们不信任。”

“啊，好。”李凡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

时寂否很快从里卧出来，拿出来几张收据单：“我的三餐不太稳定，不过这段时间刚好都是晚上八九点吃的饭，手机里也有和外卖员的通话记录。但我一般是让外卖员把外卖放到门口，我随后再去拿，所以没有很确切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