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书
不轻,但还是去轻轻的碰了一下。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声从萧醉连口中发出,那个头颅并未腐烂甚至摸起来还是软的。五官还在,但扭曲成一团。样子实在恐怖。
“吱呀,嘭。”藏书阁两侧的书柜沿着一条缝隙打开,萧醉连脚下的梯子滑了下去。没有支撑物的力量,萧醉连只能扒着书柜的边缘。
“五千余年,贤明雄军。幽州台上,一眼万年。前世今生,秀女才子。藏书阁楼,历史复颜。”一位耋耄之年的白胡须老翁磕磕绊绊的读着诗,门随着字句悠悠打开。脚下是万丈深渊,眼前是黼蔀黻纪。萧醉连不得已纵身一跃,跳进了另一个时空。
“我也曾有过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但也曾有过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的思念。《吾自传》一书,为你而生。”
老翁提起萧醉连的肩膀,带着他去往一个平台上。
六个人,六个段。一人一段,讲述着贺烟柳活过的一世纪。
“我自幼天资过人,却因是个煞星阿娘阿爸抛弃了我。”儿时的幻影带着哭腔说道。
“豆蔻年华之际,我被赎走。跟着一位叫莫离的女子去了命宗堂。那里的一位花甲老人将我又扔了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何。”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垂眼说到说到。
“后来我游历人间十余年,被一位叫郁孤师公的同龄哥哥带上了仙界。他告诉我,他跟他阿娘口中常念叨的一个人很像。有缘才救了我。”萧醉连正前方的一位十六七岁的贺烟柳说着。
“后来郁孤师公教我琴棋书画,修行法术。一晃十余年又过去了,他将手中的一座不周山交给我去管理。”青年笑着说道。
“后来呀,我被疾病缠身。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羸弱。大夫只告诉我无药可医,靠的是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得什么病,只知道郁孤师公哭的很厉害。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师尊哭。我很心疼,但我无能为力。”一位身子孱弱的贺烟柳继续说道。
“再后来呀,我就没了阿娘。嘿嘿,我阿娘没了。原来她死后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羞辱我的,哈哈哈。”一位傻模傻样的青年笑着说道,完全没有了失去阿娘的悲痛欲绝。
“再后来呀,我跟着郁孤师公做了很多事。比如呢去凡间卖烟火,郁孤师公的白榆林花可受欢迎了。汤圆啊、饺子啊都是我从未吃过的。后来一次生日,尽管我也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但郁孤师公说我的生日就是我们邂逅的日子。我过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宋府的习俗好像是吃长寿面,我依稀记得那里面有两个糖心蛋和几块牛肉。郁孤师公手还错把盐放成糖,甜甜的。”一位口里含着薄荷糖的贺烟柳甜甜的诉说着。
“咳咳咳,我的病得到了一定可控住。但还是好严重。我开始厌食,失眠,爱发呆。我不知道这病可否治好,反正我是一直在服药。”一位骨瘦如柴的贺烟柳笑着说道。
“直到今天,我死了……但我好像又活了。是生是死我也无法肯定…………”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操。”萧醉连暗骂了一声,吾自传一书只记录了从前贺烟柳的一生,而现在这个却没有半分。这不是找了个寂寞么!他还是不知现在的这个贺烟柳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难道真如他所说那天是他喝醉了酒。才……胡说八道,口无遮拦?
萧醉连不耐烦得拔了额头前的刘海,他现在还要为如何出去发愁。早知无所收货,何必冒险一波。
“老头子。老头子!”萧醉连喊到,他还隐约记得是位老者带他来这儿。
“何事?”果然,这老者是藏书阁的管理员。
“带我出去,事儿办完了。”萧醉连命令道。
“好好好,叶某这就带你出去。”原来姓叶啊,叫叶爷爷?
叶爷爷长袖一拂,那道门便又打开了。萧醉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离开了雪衾宫,萧醉连碰上了准备回卧房的贺烟柳。
“醉连?你为何在这儿。”贺烟柳眼圈微红地说道。
“哦,我就是闲着无聊四处转转。”萧醉连敷衍道,全然没注意到贺烟柳脸上的红印。
“行,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萧醉连道别后才注意到时间,他进去的时候才是午时三刻,出来竟直接到了申时!可是,明明就进去了半个时辰啊。萧醉连走出了雪衾宫,准备去思袁殿用膳。不巧撞见了宋槿舟站在门口,手中盘着核桃。
“郁孤师公?”宋槿舟嗯了一声,就走到萧醉连面前。
“萧庭忆,你师尊他怎么样了?”宋槿舟低声寻问到,“有没有说什么?”
“郁孤师公,师尊他怎么了?”萧醉连隐约听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被人欺负了?”
“没,只是训了他几句生气了。”
“哦,好吧。”以贺烟柳这种性格,被训在正常不过了,“郁孤师公,要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