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丧
敛财小鬼和江择日说的是,钱财它们可以尽数归还,但人,却是还不了的了,就算江择日一刀砍下它们的脑袋,它们也没有本事把注定要死的人给拉回来。张继业早在罂粟花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他的时间已经在那片花海里耗尽了。
“有办法么?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郑源一向对江择日都有着一种畏惧,平常也不会过多的主动去和他交流,现在却抓着江择日的手臂苦苦哀求。
江择日面色平和,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他一向这样,他也应该这样,他带着他的目的接近云尔并且和灵犀做着交易,留在云尔身边生活。但他没有必要去插手一些关系不到云尔,与他最终目的无用的事情。
张继业也不是一直在吐花瓣,医生对于这种奇怪的,闻所未闻的诡异病理表现的束手无策,他们只能给张继业注射一些安抚性药物。神色恍惚的张继业叫了一声郑源,郑源心中的悲哀,云尔或许能有所理解,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要面临失去好朋友了。
“没办法了,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奇怪了,在那片花海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张继业抬起手,云尔皱眉看着,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崎岖的属于植物的茎脉叶络。
“可是,我们在花海,在明月水潭都没有遇到你啊!”郑源不解,他不知道张继业在那里经历了什么,也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见到了,我见到了你们,我还在黑漆漆的通道里给你们带路。你还用我去挡那些花了。”张继业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声轻轻柔柔的,一如他平日里温温吞吞的性子。说完还抬起手用拳头碰了碰郑源的肩膀,这是他们兄弟俩日常经常会做的动作。
云尔闻言一震,转头看了江择日一眼,只见她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眸光悠远,像是在看什么很远很远的地方。
原来,那条通道不是一路直通到出口的,张继业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正确的路,只不过他最后不是以一个正常人的形态走出通道的。他到达花海的时候已经是半人半石的状态了,他没有更多的精力继续往前走了,他在那片花海里躺了很久很久,就到自己被那块泥地当作是养料所吸收了,久到最后只有一个头还没有变成石头,但最后也还是被那些花给残食了。
云尔他们在通道里见到的石尸只不过是张继业因为部分沉重的执念而留在里面的最后一抹神识。他用着生命中最后一丝残留为他的朋友们带路,让他们可以安全的离开那个只有他知道到底有多恐怖的地方。
只不过,一般来说,一抹神识是没有实体的,郑源之所以能带着这抹神识一起走,大概是因为江择日碰到了这抹神识,他的特殊性让这抹神识有了短暂的实体。
“我不能让他变的和以前一样。”江择日目光回转,像是一个终于入了局的局外人。“不过,你们可以养着他,意外横死的人地府没有办法安排投胎。张继业这种情况,灵魂和神识都被蚕食了,未来肯定投不到什么好胎。与其让他做一抹游魂在地府在人间游荡,不如你们养着他,把他的灵魂养好,等到了生死薄上订好的年纪再安排他的投胎转世之路。”
“怎么做,要怎么做。”郑源语气激动,猛地站了起来,一步就蹿到了江择日的面前。
“需要一件古物,越老越好。”年份越久远的东西越有灵气,越适合养一些不常规的东西。
“我去找!”邱思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门外,或许是早就到了吧,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云尔只捕捉到了她疾步离去时留下的一个背影。
“这算是养鬼?”云尔不禁想到了寄生在自己身体里的灵犀的魂魄。
“算是,所以他以后白日不能出,日落必需归,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张继业这个人。”江择日拉了把椅子靠着椅背坐下了,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静心打坐的模样,但云尔知道,他是在头脑风暴,他需要理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
邱思鱼背着一大包稀奇古怪的东西回到了病房,她不明确江择日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古物,所以搜罗了一堆家里她知道的有年份的东西过来。
邱思鱼一股脑儿的把东西倒在了地上,江择日站在这些东西旁边,扫视了一圈后在里面选出了一枚古铜钱。
这枚古铜钱颜色偏深,没有什么明显的光泽感,上面刻着的字也已经有些模糊了,隐约能看到“祺祥”两个字,应该是清穆宗初登基时铸造的“祺祥重宝”,由于“祺祥重宝"铸后不久,慈禧太后摄政便改年号为“同治”,祺祥通宝也便不准通行,因而传于今世甚少。
江择日需要在张继业咽气之前把他最后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神识魂魄抽离出来附着在古铜钱上。
“扶玉。”江择日唤出了扶玉,嘱咐他守在病房门口,设下结界,千万不能让外人进入病房。
大家都看着江择日,江择日在之前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在一开始他是有意隐瞒自己鬼王的身份,但是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没有要避着郑源他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