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阡苔茶5
萱后生辰宴发生了什么,提早离席的林宛意和微生祁并不知道,日子就怎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这一日,已经完美融入安王府下人圈子的幸芷挑着安王躲在书房看书不在主卧的时候为林宛意送了一封来自西北的家书。
门被敲响时,林宛意正贴着墙倒立,眼睛看着门,柔声问:“谁?”
问的同时,贴在墙上的腿也略微曲起,力保在安王府的人推开门进来前,自己能借着力快速起身,恢复成‘病弱’王妃该有的模样。
幸芷轻声道:“小姐,是我。”
林宛意曲起的腿又恢复成笔直的模样贴在墙上,“进来吧。”
幸芷一进来就看见小姐鞋都没有穿,裙摆被挽在腰间露出中裤,贴在墙上倒立。
幸芷蹲在林宛意面前,伸手在怀里拿出信封,在她面前晃了晃,压住声音小声道:“将军府寄信来了小姐!”
将军府寄来的信?
林宛意单手支撑着全部重量,一只手拿走幸芷手里的信,噌的一下从墙上起来,轻巧的踩在地上,欢喜道:“也不晓得爹娘、哥哥在家里过得怎么样?”
信封很有重量,林宛意小心拆开油封,拿出一叠写满了字的纸,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在心中默默点评,爹爹的字还是那么不忍直视、娘的字还是那么飘逸喜欢连笔,哥哥的字就中规中矩的许多,但是还是能看出娘的影子——兄妹二人的字都是林夫人教的。
看着看着,林宛意扬起的嘴角微微下瘪,她仰头看着幸芷轻声道:“我想家了,想爹娘也想哥哥,还想我的宝贝小石榴...幸芷,你说我还能回家吗?”
幸芷和林宛意从小一起长大,活了怎么些年,都没有出过西北,更别说来距离西北千里迢迢的上京了,她也想家。
她蹲在自家小姐面前,扬起脸看她,道:“小姐在上京觉得过得快活吗?”
过得快活吗?
林宛意本来就是坐不住的性子,自从来了上京连门都没有出过几次,自然是不如在西北那样过得快活的。
她沉默片刻,屈指在幸芷额头上弹了一下,把信纸一整理好放在信封里,或许是害怕信送入上京会被审查,信上自然就没有写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林宛意说:“等开了春,我便找个机会带微生祁一起去西北见爹娘、哥哥,好歹是林家的女婿,不回家看看也说不过去。”
“王爷的身子...”
知道了确切的日子,幸芷固然高兴,但是还没有高兴多久,就想到,安王爷真真切切是一个病秧子,上京距离西北如此远,也不晓得安王的矜贵身子能不能熬得住长途跋涉。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有些话不消说出完,只一个眼神,彼此都能猜到一二。
林宛意伸手在信封上弹了几下,“这有什么?当初你家小姐我的身子不还是一样弱?好好调理、勤奋锻炼一切都不是问题。”
“去拿纸笔来,我把药浴和药膳的方子写下来,从今日开始就给他调理,争取明年开春回家!”
幸芷站在一旁看着为安王写调理方案的小姐,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想几个月前,小姐从西北到上京的路上就一直想着要怎么把安王爷弄s...啊不,让安王爷早些病逝,短短几个月后,小姐在想怎么让真病弱的安王爷活的久一点、身体好一点。
好吧,从第一次见到安王爷真人长什么样后,她对今日的一切就已经有了预料。
西北林将军府,全员好颜色、好美人。
越是好看的人就越舍不得人死,想当初她在后厨听见厨娘聊天,就提到当初夫人还没有金盆洗手时不小心被将军抓住了,将军又舍不得把夫人送到上京受死、夫人也不想离开难得看对眼的男子。
两人一合计,谎称白眛已死的谣言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如今到了小姐,不会也传出安王爷病故然后暗度陈仓到西北吧?
林宛意写完好几页纸,活动活动手腕、扭扭头活动活动脖子,一抬头就看见幸芷有些怪异的表情,眉头一扬,拿起刚才写完的纸吹吹上面还未干透的墨迹,问:“你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幸芷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林宛意就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把半干的纸放在一旁,道:“如果是你想的那个,就不要说出来。”
娘亲没有金盆洗手前,上京是她活动最频繁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小一辈的不知道白眛的存在,其他的呢?
她不敢保证。
辛芷心有余悸的点头,表情有些后怕,低声道:“幸芷知晓了,小姐。”
“好了,这封信你叫人送到西北去。”林宛意把回信递给幸芷,意有所指道:“送信的人没走吧?不去和他在聊聊?下次见面就是明年了哦。”
幸芷拿着信被自家小姐调侃得满脸通红,娇嗔一声小姐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