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药
萧珏伸出了手掌,石青色大袖垂落,露出那道横亘手掌快要贯穿而过的疤痕。
粗糙的指腹磨砺过卢清瑶那张清冷的美人面。
他当做看不见她眼底的惊吓害怕,自顾问道:“半月不见可曾想我?”
男子滚烫的体温通过那掌心一点一点渗透。
即使成亲快五载她仍旧难以承受这份炙热。
萧珏任刑部尚书,半月前受命离京出公差,事出突然只来得及往府内传消息,未收拾行囊便走了。
他一走,卢清瑶乐的轻松,床榻帷帘帐间无须再顾忌其他,亦不用担忧被欺压时有丫鬟仆妇瞧见,叫她没了脸。
如今听得他这般问,杏眸微抬猝不及防撞入那幽深眼底。
只见石青色团花暗纹直缀上头那张冰冷的面庞剑眉压低,丹凤眸眯起,里头闪烁着危险的光。
心头没由来的慌乱,卢清瑶玉白的指尖微颤着将直缀下头解开的玉扣子又扣了回去。
“自然是想的。”微微清瘦的下颔低垂,她收回眼,两蹙弯眉如青黛含烟,那双眼不敢去看他只是瞧着那石青色直缀。
萧珏却不打算放过她,有力的臂弯从她膝窝下穿过,石青色的衣摆同浅紫色罗裙交织。
伴随一声惊呼,内侍丫鬟有眼里见地低垂下头退出室内。
室内门扉轻微咯吱阖上,卢清瑶亦被压在支摘窗下那方桌案上。
素来不说重话的人两靥通红,柔夷抵在石青色直缀覆盖的宽肩上,半是求饶半是妥协扬起面颊,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清冷面色潮红。
恍如天上神女被拉入人间。
萧珏见那一剪秋瞳里倒映出他,瞧着倒是满意了些,肃穆的面庞失了些冷意,添了些笑意。
持刀握戟的粗糙指腹轻轻将卢清瑶面颊旁散落的青丝拨至耳后,他决计不计较她失神,凤眸低垂带着缱绻意味问道:“有多想?”
虬结有力的长腿便抵在她膝窝上三四寸之地,卢清瑶许久未这般受过了只想快些过去。
清冷满是书卷气的面上染了娇媚,眼尾泛红,她扭过头去,未着丹蔻的指尖紧紧攥着罗裙。
“很想很想,从夫君离家那日晚上便开始想。”从她吟诗作赋的唇中吐露情话,就算是假的能骗得他一夕亦能得几方自在。
卢氏女守礼,她那青梅竹马的好表哥想必从未见过卿卿如此容颜,更遑论此刻这般情态。
萧珏绷着的臂膀放松下来。
当年,若非他横插一脚,卢清瑶应当嫁于崔家三郎。
冬日的暖阳下,花房内花团锦簇,立于一旁的佳人却比花更娇怯三分,着一袭青烟色软罗裙抬起清凌凌的眸子唤那厮一声三表哥。
郎君如玉,罗敷情窦初开,光是想到那一幕萧珏就要发疯。
卢清瑶却是不知他为何这般生性恶劣,已嫁于他五载诞下了潭姐儿仍旧这般不管不避叫下人看去,臊得她没脸。
莫非他还在意着五年前那场意外,觉得是她夺了范阳那位表妹的妻位。
卢清瑶思及此处眼底有些微落寞,落在萧珏眼底却是在出神。
嘴里说着念他,心思却在旁人那,他伸出一手扫落书案上碍眼的账册,粗糙的指腹勾起衣带,绫罗轻解,烟紫色上襦叠起一层一层覆于红花绒团纹地毯上。
两臂间倏凉,她紧紧拢着,烛火扑朔间一抹水红鸳鸯戏水乍泄,萧珏丹见状凤眸微微眯起。
虽受过许多,她也能在此得到欢愉但想到那狂风骤雨般的摧残,卢清瑶两靥微红慌乱地看向许久未见的夫君。
脑中却乍现梅园旁看见那幕。
这话她原是要在他进门时就同他说的,如今这般对着他却难以再说出话。
愣神之际却已在那熟悉的大掌上见到一片薄薄的小衣,绣成鹅黄色的鸳鸯戏水在那指间翻来覆去摩挲,白色细线滚成的水波在一片红色中荡漾。
卢清瑶羞极了,想扭过身去双腿膝窝处却被抵着,一番挣扎只余暴露在空气一闪而过白色荡漾,倒让某人饱了眼福。
“夫君,夫君我有话同你说。”顾不上其他了,卢清瑶只想说些话来阻止眼前那到处作乱的手掌。
粗粝的指腹从脖颈后侧一路蜿蜒而下,并未因她的话有些微停顿。
“嗯,何事你说?”像是不满被打扰,萧珏附耳与她,声音低沉微冽。
他轻轻拨开卢清瑶面颊边被汗水濡湿紧贴着的乌发,瞧着是在等那朱唇开口叙说想念。
双手被他辖至后头,她扭过脸去,浑身酥麻,双靥含情。
每次帷帘间他总是很坏来逼得她说上许多好话,总归不是头回了。
卢清瑶强迫自己看向他,将手搭在那宽肩上。
似是觉得攥着她手腕的手掌松了些,她清凌凌的眸子微红瞧向他道:“昨日府上开宴,二夫人领了两个表小姐进来...我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