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竖日,也先王帐内,此时早已经不复刚来时的装饰,原本上首的王座不知何时被取走,只在帐篷的中间位置摆放一个大长桌,也先跟明朝使者,刘非,杨善分做两侧,两边分别站着几位手拿佩剑的士兵,双方各呈保护意味,把属于自家的长官,大王圈在自己的包围圈中护好,此时无声胜有声,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被也先的一句话打破了平静:为何马匹的价格一年不如一年?
大王何出此言?杨善率先出声:按照历年来算这个价格对比当初还是偏高的,况且大王每年都往我朝送马,价格还一年高似一年,说实在的,这个价格我朝也是不堪重负,但是为了两国的友谊,我们还是全部收下。
说的有理有据,让也先没办法发作,他眼珠子一转,继而又问:为何卖给我们的布匹全是劣质货。
这,杨善眼里闪过丝为难之色,转头看向刘非,刘非点点头,杨善面色一缓:布匹损坏之事,涉事官员已被惩戒,况且大王送来的马匹尚且也有不好的,想必也不是大王您的意思。
当然,这件事本王确实不知情,也确实不是本王的安排。
帐篷内热火朝天的辩论,此时的朱祁镇正淡定的跪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翻看着手中的书,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三声有节奏的咚咚咚。朱祁镇翻书的动作一顿。
袁见霍然站起身,请示的忘了朱祁镇一眼。
朱祁镇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这才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袁见得到同意,这才手插在腰间,握着匕首,脚下无声无息的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
属下周鹏。
门外同样压低声音回复。
袁见回头望向朱祁镇。
朱祁镇这时已经把看的书合上,眉头紧锁,对上袁见的目光,他微微点头。
袁见这才把门闩撤下,手依旧放在腰间对着门外的人道:进来。
周副统领,大步踏了进来,他面上严肃的跟袁见点了点头,就直奔朱祁镇走去,走到近前,他俯身跪下:属下周鹏,奉刘大人旨意,特来迎接太上皇。
朱祁镇垂下眼眸盯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他薄唇轻启: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周副统领也不含糊,听见吩咐干脆利落的站起身:太上皇,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朱祁镇直接痛快的站起身。
此时帐篷内的也先还不晓得朱祁镇早已经离开,他眼神一冷:为什么无故扣留使者,为和.....
两朝来往,人员参差不齐,这也是难免的,想必大王可以理解,况且,我们已经把扣留的送回,也没有追究盗窃责任。
也先一噎.........脸色一沉,场内气氛突然紧绷起来。
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人,淡定自若的走到刘非面前。
刘非听到动静一抬眼,见到来者乃事周副统领身边的贴身侍卫,他眼里闪过丝微不可查的喜意。突然抬眸盯着也先淡定的问:大王,若是把太上皇送回我朝,这对大王也是好事一桩不是吗?
这句话可算是直接戳中了也先痒处,他倏然起身,直直的盯着从开始一直没出声的刘非。 也先站起身,不明状况的手下,率先抽出手中的长剑,齐刷刷对着大明使者,
也先一发动,刘非身旁带的手下,也同一时刻,抽出长剑对着也先。
场中气氛霎时间降到冰点,一触即发。
刘非毫不胆怯的对上也先望过来的杀气四溢的目光。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先率先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洪亮的声音在王帐内回荡。
也先的手下,彼此目光疑惑的互相交换着目光。
杨善目光警惕的盯着突然放声大笑的也先,当真是反覆无常的很。
也先笑罢,嘴角一收,面色突然严肃起来,除了眼中还残留着些笑意,他把目光重新看向坐在位置上动都未动的刘非突然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非眼底闪过丝诧异,但仍是语气如常的回答:在下姓刘,单名一个非。
刘非,也先操着不流利的汉语漫不经心的重复一遍,突然话音一转: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做官,本王让你做,按照你们明朝的说法,就是二皇帝。
刘非.........
杨善..........
一干士兵............
刘非有些无语的看向眼前也先:多谢大王厚爱,但是我刘非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
也先听罢眼底有些遗憾,但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补充道:高官厚禄,娇妻美妾,金银财宝,只要你开口,本王都能满足。
多谢大王厚爱,我心意已决,刘非这回倒是有些无奈。
好吧!也先语气颇为惋惜道:刘先生,若是你们现在这位皇帝,让你不高兴,先生尽可以来我瓦剌,我瓦剌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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