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
张谦领着文小宝径直来到后院的小筑,这个小筑建在从外头引进来的活泉上,走到近前,就听到丝丝水流声,加上小筑外种植的各种名贵花卉,可谓是芳香扑鼻,各种奇花异香,就这么直冲文小宝鼻尖,在这萧瑟的冬季倒是让他眼前一亮,脚下的步伐也轻快起来。
再加上天气渐寒,小筑四围罩上了厚厚的帘幕,加上里面小厮提前烧好了炭,倒是温暖如春。
文小宝一进入小筑里面,就忍不住赞叹:师爷真是巧思。
张谦这一路一直有观察自家大人的神态,想当然也见他对园中的花卉露出了几丝讶异,他不无得意的谦虚:只是些许不入流的喜好,让大人见笑了。
这是门帘被掀开,府里的下人,端着菜陆续的上着。
文小宝瞅着面前刚放下的一碟鱼,眉眼一抬:这后院处处皆是巧思,张师爷何必过于谦虚。
大人要是喜欢,等会属下整几盆开的艳的,送回您府上,也让老夫人看个新意,话落,张谦从身后拎了一坛子酒出来,砰的一声,酒坛子落在桌面,他抬手把面前的的封泥撕下,浓郁的桂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文小宝眼前一亮,深深的吸了口,眼里闪耀着惊喜:好香!
张谦把文小宝面前的酒杯斟满,笑盈盈的解释:知道大人您喜欢这口,今个让您好好解解馋。
文小宝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杯中的酒,送往唇边,一口饮下,辛辣中带着甜丝丝的酒水顺着喉咙一路往下,他舒服的眯眯眼,哪里顾得上听张谦的话,等唇齿间弥漫着桂花香味,他忍不住回味的睁开眼:好酒。
张谦盯着文小宝面上隐隐的薄红,轻笑:大人喜欢就好。
文小宝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神情严肃正经的开口:沈先生是否已经离开本县?
张谦心下一惊,猛然抬头望着文小宝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试探的问:大人您的意思是.......
只是本官跟沈先生的一桩生意还没谈好,就这么突然离开,未免显得太过落荒而逃,师爷你说是这么个意思不?
张谦瞳孔微缩,他盯着文小宝唇角冰冷的笑意,只觉得遍体生寒,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属下不太听懂大人的意思。
文小宝慢悠悠的在鱼肚子里,最嫩的部位,划了个口子,雪白的鱼肉暴露在空气中。
张谦胆战心惊的盯着那露出来的鲜嫩还冒着热气的鱼肉,等着文小宝接下来的话。
文小宝慢条斯理的夹起鱼肉,放在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让文小宝面上的神情也柔和起来。
张谦如临大敌,只觉得文小宝面上的笑容也是阴森可怖,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他才是那案板上的肉,他脑子里飞快思索着,到底哪里出现问题。
就在他苦思冥想中,一股恶魔之音在他耳边响起:本官是继续叫你张师爷,还是叫你师傅。
张谦此时犹如被烫着一般,猛然站起身,口中惊呼道:你......
我什么?文小宝懒懒的放下手中的箸,手中的箸落在桌面配合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在此时的张谦耳中不下于惊雷,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张谦自认为自己这三年兢兢业业,丝毫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不可能露出一丝破绽。
虽然只相处短短月余,文小宝还是很喜欢,这位教自己的师傅的,加上难的在夫子脸上看到如此失态的表情,他大发慈悲的解惑:家传绝学。
只四个字张谦瞬间想通关窍:包秀秀。
师傅还真是聪明,对于眼前人的一点就通,文小宝心情不错的捧场。
这么说,你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天你就认出来了,张谦脸色难看的问。
文小宝点点头,不顾张谦阴沉的面容,贴心的解释:放心,除了本官没第二个人晓得。
文小宝你耍猴呢,连你都能看出来,你娘可是这方面的祖宗,她会看不出,对于文小宝的解释,张谦嗤之以鼻,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他也懒得再装,干脆重新坐下,泄愤一样把面前杯中的就一口饮尽,一想到被人当猴戏看了三年,他真的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逆徒。
文小宝原本得意的表情一滞,下一秒他毫不客气的否决:不可能,这三年,你压根没机会在我娘面前出现,她怎么可能看出来,至于更重要的理由是,这几年刘叔叔的事,娘她一直心不在焉,连我都不怎么顾得上,哪有闲心搭理你,当然这个话就不必跟眼前人讲了。
几句话的功夫,加上一杯酒,可算让他冷静下来,盯着文小宝,越加成熟的面容,冷哼道:三年都没戳破,刘非一出现,倒是没憋住,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让文小宝稀奇的打量着眼前人;师傅,这句话不应该是本官问你吗?
张谦一噎,他沉了沉气:你想知道沈先生现在在哪?
当然,本官跟他的生意还没谈完,文小宝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