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恋爱·春
陷入沉思。
立花泉的情绪其实还行,大约是虽然没有实感,但确实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的剧情变化在刚醒来的时候被森中明青打包塞进了她脑子里,所以相对于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已经过去的暧昧情长,她对未来往哪走更感兴趣。
大约也有已经跳出“反舌鸟”这个身份的原因,她比自己想象得更冷静,比如说现如今她已经可以诚实地承认,她的视线确实曾凝固在诸伏景光脸上。
不显山不露水,确实为了某人掉下来过,但早就无人知晓从而腐烂。
因为早在长野暴雪之前就和森中明青理智地剖析过自己与诸伏景光的不同,她对于诸伏景光的所作所为其实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刻其实是诸伏高明告知下属警察以手链寻找她时——
整个长野,整场暴雪里,整整一年的宫野夏,没有一个人选择她。
理智上能明白正义更重要,情感上却不可抑制地在想,说出那段话的前一秒,诸伏高明有没有想起过他曾经承诺要代替宫野明美接住她。
他但凡犹豫一下呢?
好在痛苦最大化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亚特兰蒂斯机动组的王牌自然有相当实力和整个长野玩猫鼠游戏,她没被选择,诸伏兄弟也没被她选择,整个情节发展里没有一个人讨到了好处。
说到手链,那个手链去哪里了?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状态,和看刚出生的大熊猫差不多,但她委实没有这么脆弱,一伸手就把人抓到自己面前:“我被森中从长野带回来的时候,你在不在场?”
“当时我没有和森中先生一起去长野,但在你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和科研部、医疗部在一起。”
立花泉比划了一下:“那你当时有没有见过我兜里的一个手链,大概长这样。”
“这类东西可能被森中先生收起来了,我没有看到过。”
“啧……森中那边就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森中当时看见这个东西,顺着这个东西去查,一定能查到是诸伏高明送的,接着就能查到那些日子她翻车得多么离谱。
怎么总翻车在男人手上,爹的。
立花泉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推他去做饭,听见训练室里演员们在吵架。
是咲也和真澄。
问题出在打戏上。
真澄学什么都快,五官和气质也出类拔萃到即使同为初学者,他的进度就是要比别人快一大截。
有些动作立花泉在中二期热爱花拳绣腿的时候也学过,如今回想起来真澄的腰板比她当时还好看——大约有目标和没目标就是不一样,毕竟真澄每天都蹲在她的轮椅前等她表扬,眼睛亮晶晶的。
但是咲也不行,他身体条件不够好,头脑也不足够机灵,除了热爱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比普通人都要差一些,何况是真澄。
所以两个人配合不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曾经撞见过咲也熬夜练习、天没亮就起床练习,超负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但天赋问题往往不是努力可以填平,尤其沾了艺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又或许是他的努力没有找到技巧。
立花泉听到吵架的声音才赶过去,看见分别被皆木缀、希特隆拦着的真澄和咲也已经有些面红耳赤了,咲也甚至是被希特隆扶着的。
她推着轮椅插进两人中间,掐了一下咲也的手腕,他的脉搏已经过速,因为缺少睡眠和运动过度,血氧不足,心脏泵血也变得费劲,这么下去身体就会垮掉。
立花泉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说:“我们,去掉打戏。”
不需要考虑戏剧最终呈现效果,因为票房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在这里陪着她的人,毕竟她从头到尾都不是真正的立花泉。
真澄的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为什么?”
“因为咲也的身体已经过负担了,得不偿失。”她解释道。
希特隆口音玄幻地附和:“我也赞成监督的意见哟。”
茅崎至劝逞强的咲也:“这种情况不能勉强自己。”
真澄固执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的。”
“可罗密欧与朱利亚斯的故事,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完成。”
“那么,”真澄的视线移到咲也脸上,语气几乎激进了,“那么,就把罗密欧换人演吧。”
今天的排练以咲也弯腰,大声地崩溃的请求结束。
年轻男孩的眼泪几乎夺眶,他大声请求:“不要……绝对不要!罗密欧是我的角色!”
希特隆和皆木缀分别拉走了自己的舍友,茅崎至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两全其美的,成年人都明白。
她在原地呆了一会,不是因为被别人的热爱震撼到,事实上她的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