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2）

这十天，小七和十一都没有什么事可做。两人第一次觉得人生无比悠闲。十一小七白日逛东市，晚上逛夜市。还要吃饼吃馕吃馒头吃糕点。不过，十一和小七说好了，安泽可能也出来逛，如果遇到他，叫小七别忘了叫十一“秋秋姐姐”。小七心领神会。十一说，既然兵部让你假扮风流才子，让我去当青楼侍女，那我们必须去好好打扮一番。于是，两人结伴去东市采购，竟然碰上了杏林医馆的姑娘们。文婵和文娥认出了十一，但是文娥并不认识小七。至于文瑛，她只是远远见了十一一面，十一什么样子她并不熟悉，直到文婵帮她指出那姑娘就是乐知师兄嘴里的十一姐姐。文瑛虽然也不认识小七，但是她能分出来，这次的男孩和上一次和十一结伴同游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人。

三个姑娘在十一和小七背后小声讨论了一会儿，文婵告诉另外两个姑娘，这是十一姐姐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在军营时就是搭档的。文婵还跟她们说起了上次在对面面馆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高大英俊，小七哥哥看着就机灵可爱，师兄沉稳内敛。”这次轮到三个姑娘感叹，十一姐姐真是艳福不浅。

乐知回了杏林医馆，看到师妹们正在讨论这一日的所见所感。他隐隐听见她们在说十一姐姐什么的。于是便问道，你们今日可是碰见十一姑娘了？三个姑娘点点头，乐知急着问：“在那儿碰见的，你们说过话吗，十一怎么样了？”三个师妹觉得师兄这一次比以往更加着急，便问道：“十一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乐知这才跟她们说出，十一在宫中当差被罚掌嘴并且跪了一夜，之后却不知所踪。三个姑娘如实说，十一姐姐和小七在一起，两个人一边逛一边说笑，好不快乐。

乐知又喜又气。他高兴的是，十一还好好的；他难过的是，十一被掌嘴伤得那么重也没有来找自己，而且她不知道安全回来要来杏林医馆看望他，让他放心。文瑛告诉乐知，她隐隐地听到十一姐姐和那个小七哥哥说，明日要买什么做什么。所以文瑛估计，他们明天还会来东市。

乐知陪着刘太医日夜在太医院调查公主死因。他们虽然累，但是最后竟毫无结果。李贵妃跟太医院闹了一场。安抚完李贵妃，太医们累的够呛，他们也要休息。于是太医院开始轮流休息。明日，正好轮到乐知和刘太医。乐知想等着十一来东市，他好和十一偶遇。他想和十一好好聊聊，他不明白为何上次十一要带着一个男人逃离自己，他更想知道，不在暖晖宫的那些天，十一都在哪里，干了什么。

第二天，杏林医馆就留了文瑛看店。乐知带着文婵文娥早早地就等着东市开市了。果然，他们逛了不久，就看到十一和小七的身影了。乐知冲着十一跑过去，他一把拉住了十一。十一却以更灵敏的动作，她反过来抓住乐知的手腕一扭身，把乐知的手反剪了。她顺便用另一只用压住了乐知的肩膀。

“啊啊啊，疼！”乐知大叫。回过神来的三个人才发现，十一正在用押犯人的姿势拽着乐知。

“是我啊，我是乐知啊。”乐知叫道。

十一赶忙把手松开，尴尬地向乐知道歉。

十一向着小七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说完就要走。

文婵趁机说道：“不如来我们医馆玩玩，师兄给十一姐姐准备了膏药呢！”小七一听去新的地方，很高兴。十一却有些为难，但是最后还是跟着乐知一行人来了杏林医馆。

文娥对十一还是有些不满。她不知道为何她眼里的“坏姑娘”能让师兄这么痴迷，自己这样的“好姑娘”却被冷落。

几个人去了杏林医馆的后院，坐着喝茶聊天，文瑛还是在门房看店。

乐知，文娥，文婵坐在茶桌的一边，十一坐在另一边，小七则在院里子好奇地玩弄花草。

十一觉得，这明明是审问，哪里是聊天。看这三个人的眼神，每一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生吞了。乐知先问了十一被李贵妃责罚后去了哪里，十一如实回答，被罚去了锦安宫，照顾不受宠的妃嫔，这些天自己就没有出宫。因为自己是临时去的锦安宫，自己没有睡觉的是地方，就睡寝宫的地板熬过来的。等公主移灵到景山宫，自己才从宫里出来。刚到锦安宫的时候，自己的脸还肿着，太医们也不管这些不受宠的妃嫔，自己知道去了太医院也没有人会给自己看病。那些天，所有的太医都一心扑在福宁公主身上。不过自己命大，这血瘀自然消了。

乐知听到十一说这些，有些羞愧。他默默在心里骂自己，为何要觉得十一受罚就是应该的。十一承受的这些和她的错误并不相配。他也在心里默默咒骂起了李贵妃。

过了一会儿，文娥问：“那个男人是谁，就是和你一起去面馆的男人。”十一回答：“在秦州的时候认识的，他也是京城人，我们只是偶尔遇到。”小七听到了秦州，便坐到十一身边，悄悄问：“那个男人是安泽哥哥嘛？”十一轻轻点头。小七尽力掩藏住了笑意，又去院子里了。

文娥急着说：“我知道你是从暗阁出师后去的秦州，你那个时候明明接受了师兄的玉女粉，为何还要和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