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下属甲：你让他们感情破裂？

尹妍希：是，我最开始的时候，是这么认为的。我两岁，肾病治疗没有任何进展，黄疸，水肿，我妈妈的原话，说我随时，都好像准备好去死的样子。我住icu的天数，比我在家的天数还要多。我妈妈说，我每次进icu，她都会痛哭。而我爸爸，则每次，都紧紧抱住她，支撑她。我的爸爸，是我妈妈的精神支柱。

下属甲：可你父亲，还是出轨了。

尹妍希：对，然后我妈妈，经受不住刺激，去找赵梓乔母女。赵梓乔母亲，我刚才说过了，长得真的很丑！好丑。赵梓乔，所有地方，都只遗传了我爸爸，她只像我爸爸，完全没有一点，像我妈妈。而且那个女人懦弱，没有文化，没有修养，好吃懒做，前几天你们抓到她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我爸爸死后，她在靠着那个赵梓乔的混蛋继父活着！那个女人，一无是处！

下属甲：可她却取代了你妈妈的位置！

尹妍希：你不要轻易下结论！我说过了！事情的真相，事情的黑暗程度！总是让人意外！让人震惊！你先听我说完，你再下结论好吗？

下属甲沉默。

尹妍希又低头抽了一口烟，然后说话。

尹妍希：我妈妈，是在一个大雨天，知道了赵梓乔母女的存在后，她冲出去，去找赵梓乔母女当时住的地方。而我，当时是个不到三岁，还不太懂事，但已经能感受到父母吵架的压抑气氛的，小娃娃。妈妈走之前，和爸爸拼命争吵。争吵的内容，我听不明白，我只是哇哇大哭。

十九年前，尹妍希当时的家。

只有三岁的尹妍希，看着不住的哭泣咆哮的母亲，看着坐在椅子上，头深埋在膝盖里的父亲。

外面的大雨磅礴而下，狂风吹动没有关上的窗子拼命来回摇摆。

尹妍希紧张，大哭，先看着窗外，然后再看咆哮的更加激烈，还在捶打着父亲后背的母亲。

尹妍希爬起来，手里还拿着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小恐龙玩具。

每次进icu，她都会必须带着的，陪伴她一起看病，一起扎针，一起痛苦，一起哭泣的，已经掉色了，尾巴出现裂痕的，塑料小恐龙。

尹妍希一边继续痛哭，一边突然跑向尹妍希母亲，一把抱住尹妍希母亲的腿，大哭着，哀求着说。

尹妍希：妈咪！妈咪！我错了，都是我病的毛病，都是我的错！你俩不要吵了，我不要我自己了！你们也不要我自己了，然后你俩不要吵了好不好。妈咪！

尹妍希母亲和父亲，呆呆看着尹妍希。

尹妍希：爸爸，你不要那个妹妹，不要那个女人，还和妈妈好好过好不好？我去找他们，我和他们一起过，我做他们的负担，我再进icu，要他们伤心难过，不要你们担心了，你们俩还像以前那么幸福，好不好？

尹妍希爸爸跪下来，抱尹妍希。

尹妍希哇哇大哭。

尹妍希妈妈站在原地，也在掉眼泪。

尹妍希：妈妈，你也抱抱！你也抱抱。

尹妍希妈妈也跪下来，一把抱住尹妍希，泣不成声。

尹妍希哭的更厉害。

只有尹妍希父亲沉默。

尹妍希给尹妍希妈妈抹眼泪：妈妈，爸爸不爱这个家，在外面有家，是因为我不乖，我总生病。我去找那个女人，还有我那个妹妹。没有我，爸爸就不会再不爱你了。你别要我了，别要我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尹妍希妈妈立即哭着说：abby。妈妈怎么可能要你走！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abby！

尹妍希妈妈搂紧尹妍希，尹妍希立即更大声哭了起来。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尹妍希妈妈：abby。妈妈出去一下，好吗？

尹妍希：你要去哪？

尹妍希妈妈回避：我就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尹妍希爸爸：你还要去找她？

尹妍希妈妈：我必须，要和她好好谈谈！为了我的女儿，为了我自己，为了这个家！

尹妍希：妈妈，你是要去找那个女人吗？你是真的，要把我送给那个女人吗？

尹妍希妈妈再次回避：不是，abby。不是的。你就乖乖的，等我，妈妈马上就回来！

尹妍希：妈！妈妈！

尹妍希妈妈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尹妍希，然后转身就走。

尹妍希再次开始在原地大哭。

尹妍希叙述这一段她和妈妈的最后互动的时候，情绪一直很平静。

下属甲：那就是说，你妈妈，找那个女人理论，然后就离开了？

尹妍希：我当时，以为是这样。

尹妍希抽了一口烟，悠悠的吐烟圈，然后说：我不停的哭，等妈妈回来，担惊受怕。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突然想到，可以去找妈妈。我就又跑去，找我爸爸，哀求他，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