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药
..”
陆晚这才抬头看清来人,吓飞了的魂儿又被勾回本体,撑开周冕的手臂,含怒嗔道:“黑灯瞎火的,你做什么?吓死个人!”
周冕见她真恼了,有些无措,忙解释:“我无意吓你,只瞧你走得快,怕你瞧不清路跌倒了,想喊你慢些。”
“哪能慢得?宫里有人急等着救命呢!”陆晚说这话,捡起地上的灯笼,紧着步子往广袤宫赶。
“我听说皇上今日生了大气,把勤德殿的宫人全打了一通。你怎么样?”周冕跟在她身后,说话的声音透着关切。
“倒也没那么严重,只罚了身边的几个,其余的人都好好的。”
陆晚走得快,跑在前面,才一说完,就被周冕拉住手腕,硬把她拽了回来,两边肩膀被紧紧握住。他低着头一双眼里满含担忧和挂念,重重又说了一句:“我问你怎么样?”
陆晚看着他,莫名生出一股感动来,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没事儿人一般,“我这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
哪里就好了呢,周冕瞧着她额头上的一大块青痕,伸手想去摸一摸,又怕弄疼了她。
“疼不疼?”他问。
陆晚摸了摸额头,语中带笑道:“哪有这么金贵,一点小伤,不疼。”
她说罢拍了拍周冕的胳膊又道:“我得赶紧去广袤宫。”
“你去哪里做什么?”
“去找剪金子,太医说那个可以治孙公公和小喜子的伤。我去帮他们找一些,没准有用。”
周冕却拉着她一脸不忿:“你自己都伤着,却还操心别人?”
“孙公公和小喜子伤的重,没有药顶着估计一两个月也挪不动步。都是御前伺候的人,他们有什么不好,我也免不了要受拖累。”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只是...
周冕瞧着天色,“这么晚,你一个人?”
“宫人挨了罚得生受着,不能用药。这事儿那还敢交给别人呢。”
周冕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灯笼,迈着流星大步直往前走,一面说着:“我帮你。”
陆晚顿在原处,瞧着他裹在夜色的背影,鼻尖忽觉一阵酸涩。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不论什么事,总会站在她面前说一句:“我帮你。”
周冕一回头,见人还没跟上,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不走?方才不是很急?”
陆晚含笑,轻快地应了一声:“来了。”
小跑着朝他追去。
月光盈盈,照着这幽深宫墙下的两道身影逐渐远去,最终隐没在夜色里,独留一片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