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洛萨尔港

“看来是有人想杀人灭口。”苏伊莎看向树林深处。

鸠摩罗在河边蹲下身，浇起冰凉沁骨的河水，将袖上染的血色抹净：“刚刚我的所作所为，你不怕？”

苏伊莎说：“我是佐达罗城的大祭司，我跟着祭司么么，了解过若诗度大陆上的三十二道试炼。”

“那你可真是个见多识广的小姑娘。”鸠摩罗戏谑。

“这样的世面不见也罢，”苏伊莎摇首轻笑，墨色眼瞳深重似夜间湖水，“谁让我一碰见你就运气差呢。”

“不好奇——为何我要找修罗地宫入口？”

“好奇是一切坏事的开始。”苏伊莎语调平静。

河边烟雾浮动，鸠摩罗抬眼看向她，这小姑娘难得骨相皮相俱惊艳，月色之下，竟透出几分冷艳清媚。

布罗迤回去将遇袭被救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什么？遇袭？！”丰盈轻声惊叫。

“这次多亏了鸠摩罗和苏伊莎相救。”布罗迤皱眉，“不过，买卖武器的事我是请托扎罗.马杜赖安排的，按理说不太可能。。。。。。。。”

檐角下贝壳做成的风铃彼此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你请扎罗.马杜赖安排，他又是请谁帮忙安排的呢？”苏伊莎轻声说。

马杜赖将手下置办武器的所有人都彻查了一遍，查出了勾结暗修罗的，处以极刑，大方地让布罗迤他们在他家的武器宝库中随便挑选一件作为赔礼道歉，硬留他们在这里多住几日。

宅邸内的廊柱上雕刻着精致的藤蔓纹路，布罗迤站在窗前，丰盈在床上熟睡。

微风吹拂，枝叶的影子缭乱地映照在窗上，布罗迤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小的响动，他向着响动来源看了过去，枝杈之间宛如悬浮着一颗巨型透亮的黄宝石，中心碧绿，黄色宝石上有着丝丝深邃而神秘的墨绿纹路，布罗迤感到一阵眩惑。

他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板上。

数位穿着各色纱丽的女子们在花楼中往来穿梭，最里的房间被布置得如同一间新房，床的四周用透明玛瑙穿成珠帘围了三层。

布罗迤猛然睁眼。

风起绡动，鎏金雕香炉上方氤开靡靡香气，他猛地坐起来。

烛光摇晃，床四周的玛瑙帘叮咚作响。他一把撩开床四周的透明玛瑙跑下床，打开门，被面前楼中欢歌乐舞的女子们惊呆了。

一个披着纱丽年纪稍长的女子看见他推门出来惊叫一声：“哎呀，你怎么下了床，还自己摘了头纱。新娘自己摘头纱是不吉利的。”

新娘？

“快进去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姑娘们一拥上前把她推进房间，“砰——”地关上门。

布罗迤爬起来踉跄着跑到镜前，看向镜中自己的脸。

烛火映照出“他”乌云叠鬓，杏脸桃腮。

女人？他变成了个女人？

布罗迤宅邸中烛火微明，丰盈紧皱眉头。

“他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让医师来看过，也都找不出原因。”

苏伊莎的手掌放在布罗迤额上，她皱了皱眉，轻挥手，红纱化作一阵粉雾飘了出去。

“那是什么？”丰盈问。

“布罗迤的肉身虽然在此，但他的魂魄不在此处。”

丰盈茫然地看向苏伊莎。

“意思就是，身体只是个躯壳，”苏伊莎叹息，“现在躯壳在这儿，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窗外树影簌簌抖动，苏伊莎扬眉。

“找到了？”丰盈望向苏伊莎，疾声问。

“你留在这里照顾布罗迤，我去去就来。”苏伊莎说。

布罗迤在镜前发怔，门被推开。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满意地看向“她”：“看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卖个好价钱。”

花楼舞台后的幕帘打开，布罗迤被带了出来。

她身旁的女子道：“今天是火鹤花出嫁的日子，哪位老爷出的银子最多，就能得到她的初夜。”

说罢，她掀开了女子的面纱。

台下客人们露出惊羡目光，议论纷纷。

“布罗迤”双手被反绑在背后。

“我出十铢！”

“二十铢！”

“三十铢！”

“不是，”“布罗迤”看向四周，“你们这样买卖女子初夜，在洛萨尔港，是合法的吗？”

所有人看向“布罗迤”静默了一瞬，接着哄堂大笑，笑声几乎把“布罗迤”的耳朵给震聋了。

其中一个肚皮圆滚滚的富商大声说：“不要说在洛萨尔港，在整个若诗度大陆上任意买卖任何一个与罗门女子的初夜都是合法，这可是摩亨王亲自颁布的条例！”

废除！布罗迤咬牙切齿地想，等他回到佐达罗城，一定要请父王废除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