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下
早晨,真文又来到书房,照例给真武换班,却发现他靠墙而坐,呼呼地正打盹呢!
“真武,找死啊你!”他上前便是一脚。
“啊?哦!”真武清醒过来,“犯困,就打了个盹儿!”
真文看了一眼房门。
“……呆着呗,没出来!”真武忙道。
那人白了他一眼,便到门缝处窥探。
屋内,静寂无声。
“真文,这个点儿少爷还睡着哩,要不再等会儿!”真武说。
“嗯!”
一个时辰后,天已明净,真文赶紧前去备茶。
真武呆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主子有晨茶的习惯,若在平时,早嚷嚷了。
“不对,这事儿不对!” 他一下子心慌起,再细想一下自己犯困的时间,应是夜里卯时左右。而平时,这个点他清醒着哩。
“少爷,少爷,该起床了!”他急忙在门口轻声喊道。
没人理!
“死就死吧!”他咬咬牙,推门而入。
柔软的床铺上,被子还是齐整,只有几件换下的衣衫,凌乱地放在上面。
“真文,真文,”他慌张地大叫出门。
“怎么啦?”真文刚好端了茶来。
“少爷跑了!”
“你说什么!”
二人疾速进到房内……
一阵默后,真武道:“真文,怎么办,怎么办,王爷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安静,安静!”真文思索着。
那人赶紧定下神来。
“海世宽昨日离开徽州,那少爷定是跟了去了!”真文道。
“啊?”
“二爷想的没错儿,他就是要干这个事情!”
“你是说你早知道?”
“算是吧!”
“……那主子有危险不?”
“应该不会。真武,你去备马,带些盘缠。我去留个信儿,咱俩待会儿就走!”
“好!”
西宁,昌叔家。
世宽困极了,便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时,饭菜已经做好了。
“来,吃饭吧!”昌叔端上一锅羊汤面和几个馍馍。
“谢谢昌叔!”他太饿了。
面还烫口,尚不能食,他咽了咽口水,将其拌的均匀静置,然后拿起一个馍馍,大咬了一口。
这时,大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沉重而粗野。
昌叔将堂屋门关上,前去看个究竟。世宽不放心,便放下手中的馍馍跟了出去。
门口,有一人正瘫坐在地上,不时敲着大门。
“孩子,你咋了?”昌叔问去。
“大叔,我走不动了!”那人答非所问。
“那我给你几个饼吧!”
“我累,想睡觉!”那人说。
“那你的家人呢,你要去哪儿……喂?”
那人不搭话了。
世宽跟来,眉头皱了一会儿,上前道:“昌叔,他是我的朋友,您收留他吧,没事儿的!”
“哦,那进来吧!”昌叔急忙道。
那人闻言,便自个儿起身跟了进去。那衣衫上,满是尘土。
他进到屋里,便“咕噜,咕噜”将那已凉好的茶水饮尽,然后又将那拌好的汤面吃个精光,中间还不忘加了个饼。
昌叔见了,又去厨房忙了,世宽则慢慢食着馍馍,惊异地看着他。
那人吃喝毕后活了过来,便得意地看着他。
“世宽,来!”昌叔又端进一碗面来。
“谢谢昌叔!”世宽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昌叔,打扰您了,请用这点钱备些粮食吧!”
“不用,家里有!”昌叔推道。
“快拿着,这往后吃饭的人还多着呢!”世宽将金子塞他手中。
“那好吧,家里还真不富裕!”昌叔也不推辞了,“这孩子是……”
话音未落,却见世宽对那人道:“你的钱呢,拿来!”
“钱?”那人想了一会儿,“……我没钱,花完了!”
两道责怨的目光向他射去。
“我真没钱!”
“世宽,这些够了!”昌叔忙道,“井在后园里,呆会儿去洗洗睡吧!”
“好耶!”那人听后,高兴起来,“昌叔,有棉帕不!”
“有的,等我取来!”
这二人清洗完毕后便回到卧房,那人也不理他,只飞快地跑上床去,接着便发出猪一般的鼾声……
世宽瞧着,无语地摇了摇头。
两人次日苏醒,已是日上三竿,大中午了。
“世宽,你们的衣物单薄显眼,把这些换上吧!”昌叔拿来两套衣衫,还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