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涅槃
能动刀,就一直在凑钱。孩子看着心疼书也不上了便去做了那偷摸的坏事儿。”
汉子的病根是一根存在骨偷缝里的铁尖儿引发了大面积的脓肿。病去如抽丝,两三日后他便有了力气。又出发时他们带上了男孩,还留下了馈赠。
“大夫!”全家老小欲给他磕头致谢。
“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他扶住两老。
“信辉,在我们离开之前你不但要抓紧时间多认字儿还要学得好,你怕吗?”他问。男孩摇头。“先生,学生一定会好好学的,将来做有用的人。后年学生就满十四岁要去边关服役了,也一定会学以致用的。”
“很好。”
对他们殇医而言,最难学的不是开刀上药去浊调理,而是要识得身体上各个部位的经络血管,确保下刀精准。比起内症调理,它苛刻到一点都马虎不得。此后他又陆续收了些老少学生,要求十分扎实严格。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忽儿又到了年底——也是他们回家团聚的时候了。
“老爷很高兴呢!”一路上阿忠对他说。“丹儿姐姐现在应该也在翘首期盼了。”
“这次出门我真的很高兴。”他说。
“孩子们也盼着泽婉和烈风呢,盼着他们带来的鲍鱼虾仁。”
“绕去恭州吧,然后去成都等她们!”
“好。”
恭州,秋季的夜雨让城市在白天灰蒙蒙的,视野不得明朗,也因如此,它有了“雾城”之称。这里的雨有个脾气,就是夜里下白天晴,而这好脾气也让集镇的青石板路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西南多雨,石板防滑稳健爽目洁净,也乃地方特色之一。潮湿的空气让这里的女人们皮肤水弹白皙,光滑如脂,素与“丑”字儿无缘;而潮湿也会聚集于身体内无法发散形成痰湿恶气,于是人们便从饮食上加以调理,从而口味多“辣”。那时没有辣椒,辣味便从多种植物而来:一是最大众化的葱姜。二是当地盛的产的绿色花椒,圆形小颗粒味儿冲呛,口感麻香回辣,食用后毛孔发散身体舒畅。因这味儿驱虫,量少幽香,皇宫里便将其砌入墙中,从而有了“椒房”之称。第三种是芥末。就是芥菜的种子磨成粉末,做蘸料食用,其口味劲辣,发散更好。芥菜分小根芥菜和块根芥菜,前者多用于食叶取籽儿,后者用于腌制,就是大头菜。芥菜花和油菜花一样是黄色的。最后一种是萝卜籽儿。没有芥菜籽儿的地方也可磨成酱料食用。
于是重湿寒冷的天儿里,家家户户便喜欢煮起锅子——中间能加碳的圆宽陶锅——往里放入猪骨、牛骨,新鲜蔬菜,佐以调料食用。因而这时期的制陶业高速发展,销量惊人,陶器在海外也被叫做“China”。
一晴天儿里进宝从成都看了孙子后回到恭州,沐浴后正欲睡下,但见又来客了。
“什么事儿?”他上床盖上被子。
“海世宽来了,三天后到。”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