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展昭离开李家集之后快马赶到了邓州府城,落脚在府城最大的客栈有凤来仪。
城中客栈寓所酒楼俱都依着湍河而建,沿河风光绮丽,每到黄昏时刻,落日余晖铺满宽阔的河面,天水地一色,叫人心中疏阔。
展昭的心情却怎么也开朗不起来。
他到了邓州三四天,多方打探却久久寻不到白霜霜的踪迹,十分担心是否那个姑娘已经毒发再不能行动。
展昭闷闷不乐地倚栏饮酒,目光不时地打量中路中驶过的马车,希冀于其中有期盼的人。
一辆乌布马车自楼下缓缓待过,马车旁边一骑着枣红马的魁梧大汉忽然抬起头来,朗声问道:“楼上可是熊飞贤弟?”
展昭站起身体向下望去,只见酒楼下方有一紫髯碧眸的魁梧汉子骑在马上抬头望着他,他欢喜起来,应道:“正是小弟,欧阳大哥,好久不见!兄长稍待,我马上下来。”
展昭飞奔下酒楼。
那大汉正是受施玉朗邀请参加婚宴的北侠欧阳春。展昭行至楼下时,欧阳春已经下马候在路旁,那辆马车也挪腾到了路边。
展昭见着久别的兄弟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好久没有见到兄长了,不如同饮几杯?”
欧阳春微笑应下,“故友重逢实在该豪饮一场,待我向同行告别。”
他向马车走去,马辕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以展昭常年办案的眼光,那个少年应当是女扮男装。
这两个少年见着欧阳春向他们行来,连忙跳下了马车,紧张地看着他。
欧阳春低声道:“我来和你们道别。”
闻言年长的少年还算平静,那年幼的却是十分不舍道:“欧阳大侠,您不能再留会儿吗?我舍不得你。”
欧阳春摸了摸少年头,淡淡笑道:“以后会有机会再见的。”
那少年还要再说,却被马车内的人阻止了:“苍云,欧阳大侠为帮我们已经耽搁许久了,不要再麻烦欧阳大侠了。”
这个少年是白苍云,马车里的人正是白霜霜了。
白霜霜从车厢中钻出,她没有做男装打扮,穿着一身素色女装,戴着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张脸。跳下马车后,白霜霜拱手谢谢欧阳春,“一路辛苦欧阳大侠照抚,大侠要事在身不便耽误。若能再见,请大侠万万给个机会让我好生道谢。”
她没有过分纠缠,让欧阳春松了一口气,应下道:“若有机会,定然再和姑娘一叙。”
“白姑娘?”一个男人犹疑地叫道。
白霜霜转过头看向叫唤的人,只见在陈州结识的展昭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展大人?”她轻声叫道。
“是我,白姑娘。”
欧阳春问道:“熊飞和白姑娘认识吗?”
展昭回道:“我和白姑娘在陈州相识。”
白霜霜摘下兜帽,与展昭的分外惊喜相比,她的脸色稍显冷淡,她抬头看了一下展昭下楼的方向,是一个酒楼,二楼靠街的位置窗户特意开得很大,酒楼上的人可以清楚地看着街道的人来人往。她问道:“展大人来邓州公干吗?”
“不。”展昭急急否认,然而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此行的目的。
欧阳春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霜霜,道:“难得旧友相逢彼此都认识,不如我们去酒楼上坐坐。”
展昭和白霜霜都没有意见,他们一行五人登上了酒楼,小二撤走冷掉的酒菜,重新上了一桌好菜。
酒席上白霜霜脸上的冷淡稍去,斟了酒道:“欧阳大侠和展大人都是我的恩人,今日借花献佛,我敬二位一杯。”
展昭匆匆饮下杯中酒,欲言又止。
欧阳春豪饮下一杯酒散去赶路的乏困,好奇问道:“贤弟和白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展昭不知道是否该开口,或许白霜霜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过往。
白霜霜自己说了起来:“我因为涉及一宗命案被关入陈州大牢,幸好有展大人多方照应,才能洗清冤屈平安归家,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一段被冤入狱惨遭刑谬的经历,在她平静的口吻里,好似一次春游一样无关紧要。
欧阳春不知就里,只当是一桩寻常冤案,骂了两句贪官昏庸害人后,赞扬展昭道:“熊飞一贯这样,闯荡江湖便时常行侠仗义,跟着包大人在开封府办案后,更是侠义心肠扶危济困,查清了不少冤案错案,救了很多百姓。”
展昭深知白霜霜险些死在监狱,现在还受着那蛊毒的残害,并不敢坦然承受这样的赞美,“兄长过誉了,白姑娘本就清白无辜,我不过尽些职责,不敢认这救命之恩。”
他又问道:“不知道兄长和白姑娘是如何认得的?”
欧阳春又饮了一杯酒,慢慢说起他遇到白霜霜的经过。
白霜霜收留了白苍云后便离开了陈州,因他们三人都是妇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