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若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白山坐在蛟龙面前，擦拭鞭子上的鲜血。

蛟龙四肢被铁链锁着，嘴角渗出鲜血，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周围的火光很弱，最亮的就是白山面前的烛台。烛光晃动，白山那张狠厉的脸看得让人头皮发麻，再加上附近时不时传来的异兽惨叫，蛟龙的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他张开嘴，想要喊，却只能感受到满嘴的鲜血。

噩梦惊醒，蛟龙猛得从床上弹坐起来，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止不住颤抖。

“你醒了。”

蛟龙又被长悦的声音吓了一跳，拖着笨重的身体，一点点缩到床角。他慌忙扫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

她坐在书案前，并未抬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蛟龙运转体内灵力，打算变回原形逃出去。可这时，那个女子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你受这么重的伤，飞不起来的。”

蛟龙动作一滞，颤抖地更厉害些，他用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头，蜷缩在角落里。

长悦放下笔，顺带捎起桌上的汤药，走到蛟龙身旁：“已经没事了，你已经逃出来了，从后也不会再回去了……”

蛟龙似乎不信，丝毫没有回应长悦的意思。

长悦便接着道：“你看看，这里不是牢房，还有你身上的伤，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蛟龙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身上的伤口果然没那么疼了。他小心翼翼抬起头，发现这里确实与那昏暗的牢房不同，而那个坐在边上的女子，竟让自己感觉有几分亲切。

下一瞬，蛟龙却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长悦有亲近感。

他张开左手，将灵力聚于掌心，发现自己身上散出的灵力，与长悦的灵力相似。

蛟龙突然看向长悦，他那张惊恐的脸上多出了几分诧然。

“她在用灵力救我！”蛟龙心道。

长悦微微一笑，她看出蛟龙已经猜出大概，便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汤药递给蛟龙，说道：“这是灵草熬成的汤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蛟龙接过药碗，对着长悦轻轻鞠了一躬。他一口就喝完了所有的汤药，似是不知道苦一般。

但若真要细究缘由，大概是药材的苦涩与蛟龙身上的伤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长悦试探性询问蛟龙：“你是从瑶城的牢房逃出来的？”

蛟龙下意识开口回答，却没能发出声音，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了。

蛟龙瞬间悲伤起来，只能用点头来回应长悦的话。

“他们，还伤了你的嗓子？”长悦见状询问道。

蛟龙伸出双手在比划着什么，长悦读不懂蛟龙的意思，就拿来纸笔让他写下来。

蛟龙握着笔，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会写字，这在九霄并不罕见，再加上这些年青都一国独大，纷乱不断，也就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和妖不会写字。

蛟龙摇了摇头，脸上多了几分委屈。长悦安慰他道：“没关系，可以试着画下来。”

蛟龙犹豫了一下，还是落下了第一笔。那线条歪歪扭扭，最后连成了一个圆，在圆的上方，蛟龙又画了两个角。

之后，他又在圆圈下画了几个扁扁长长的圈，用来表示自己的躯干和四肢，左右两条长线分别与双臂相连，就像是有两条铁链，锁住了他的双臂。

画完这些，蛟龙又以同样的方式，在一旁画了一个拿鞭子的“人”。

蛟龙指了指被绑住的人，然后指了指自己。长悦明白蛟龙的意思，说道：“这是你。”

接着蛟龙又指了指一旁那人的鞭子，又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长悦猜测道：“他，打你？”

蛟龙点了点头，然后又在画中自己的“右手”处添了几笔，像是在细化手指。

接着蛟龙在画中“自己”的咽喉处画了一个圈，用虚线指向自己的“手指”。

这几笔的意思并没有之前那么鲜明，长悦就大胆猜了起来：“你的嗓子……是自己用灵力废掉的？”

蛟龙神色黯然，点了点头。

“为什么？”长悦情不自禁问出了这句话。毕竟此术无法逆转，这样做的代价是再也无法说话。

蛟龙没有任何动作来回应长悦，只是沉默着。

长悦没再接着追问，毕竟蛟龙宁愿毁掉嗓子也不愿说出的话，又怎会轻易就告诉她。于是她转移话题，指着画中那个拿着鞭子的人，问道：“他是不是叫白山？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叫他‘白山大人’？”

听到“白山”二字，蛟龙不由得瞪大双眼，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长悦连忙解释：“我并非与白山有联系，只是你身上伤口特殊，我是凭借伤口推断出来的。听说水族常年居于湖底，不问世事，你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