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
是粗蛮无礼!”
侯夫人和顾瑶也闻声看来,两人也呆了一瞬。
候夫人不喜顾周周在跟前,提醒她生了这样一个平庸女儿,免了她每日的请安,不准她到主院来晃。
顾瑶也许久没去过守琢院,去太学也不与顾周周一道,虽有探子禀告说顾周周变了许多,却没多想。
如今两人有近两月未见顾周周了,没曾想她的形容变化竟然这么大。
眼前的少女穿着青色的太学服制,曲线袅娜。楚楚的腰肢不掐一握,可偏她又腰背挺直,羸弱娇柔中蕴着一丝韧劲不屈,宛如清荷野蕖般带着风骨,格外吸引人。
肤色白了许多,显出少女面容的娇嫩来。巴掌大小的脸上鼻梁挺直,唇似花瓣,色粉如春桃,翘且饱满,似含着股欲色教人采撷一般。
一双眸子极其明亮,似有珠玉般华彩。周身安静、坚韧,还带着淡淡的书卷气,那乡野间带来的土气几乎不见。
虽然不说倾国倾城,可也算个美人了。乍一看不算惊艳,可细细品来,足以叫人惦记。
候夫人恍然间觉得这个女儿有几分像自己了。
顾瑶看着顾周周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手指狠狠地掐在掌心中。
听见兄长的骂声,顾周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规规矩矩朝着几人行礼:
“母亲、兄长、姐姐。”
顾瑶将她扶起,漂亮的眼睛通红:
“妹妹怎么将她们给打了,姐姐想你多交好些姐妹,谁知你竟不喜欢她们。不仅你受伤了,那些姐妹也都受伤了,都怪我乱出主意,才……,我真不是个好姐姐,母亲,不怪妹妹,你罚我吧!”
她啜泣着哭了起来,极其美丽的面庞楚楚可怜。
侯夫人心疼道:
“怎么怪你,你好心帮你妹妹,她却不领情,还害你一下子得罪了这么贵女,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好姐姐,可惜这孽畜不是个好妹妹!”
说罢,便横了一眼顾周周。
顾周周没有辩驳,只是跪下低头认错:
“姐姐没有错,都怪我,是我误会了诸位姐姐。那时我独身一人在偏僻处,姐姐们突然出现围着我,我害怕间随手扔了个果子出去打中了一人,因此惹怒了姐姐,说要撕了我的课业,我……们才打起来。”
她垂着头,人生的瘦小,便有了几分纤弱之态,她的语气也极其诚恳,不只顾为自己辩驳,而是絮絮说出实情,显得谦恭柔弱,话也变得可信起来。
候夫人心里信了几分,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些,挥了挥手:“你先起来吧。”
一旁的顾玉庭听了这份说辞,眉目间冷意消退了些。他与顾瑶一同长大,自是亲近。顾周周回来,最厌烦不喜的便是她上不得台面的举止形容。没承想太学里熏陶一二,现如今形容秀美,说话举止也有了分寸,倒不令他那么讨厌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磨合磨合着也是能接受的。那群贵女本就瞧不上乡野长大的她,就算听瑶儿的话交好周周,也容易发生矛盾。这事,也不能尽数怪她。
顾玉庭淡淡望了一眼她,又陡生疑窦,声音微凉:
“你这手又是怎么回事?”
顾周周将左手手掌摊开,露出的指腹上都是血痂痕迹,她又快速一缩,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将手藏在身后,只垂着眼睫摇头,声音低弱:
“没事的,不过是……不小心碰伤了。”
她说话声音很轻,似乎有些委屈,但无人关心她,只好淡淡的哄自己。
莫名的,顾玉庭心中微微一疼,想到那些贵女们的娇纵跋扈,心不由一软,语气轻了些:
“那些贵女们也不太像样,待会请个大夫去院中给你看看,顺便拿些伤药。”
顾周周一惊,愣了愣,兄长,居然为她说话。猛然抬头,她眼睛发亮的看着顾玉庭:“多谢兄长!”
顾玉庭看着那双濡慕的眼,微微咳了声,转过头去。
顾瑶见顾玉庭居然为了那个贱人说话,指节用力到发白,一口银牙都要咬碎,眼睛一闭,假意晕了过去。
“大姑娘!”“瑶儿!”
侯夫人和顾玉庭着急喊道,屋内乱成一片。顾周周心中明白她装晕,但还是跟过去看着。
墨琴顺势将大姑娘扶着,抹了抹眼泪道:“大姑娘今日为了平息贵女们的怒气,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低下头一个个挨着去给贵女们道歉,又愧疚害了二姑娘,偷偷哭的眼睛都肿了,劳心劳力,自是身体糟不住了。”
候夫人又心疼起来,见顾周周还没走,又眼疼起来,想着这一切还是因着她起:
“回你的院子去,每月月银扣一半。”
顾周周应了声,出门前瞥了眼顾玉庭。
就见他面色焦急心疼地看着顾瑶,丝毫没在意她挨罚离开。
她脚步一顿,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