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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小声问她。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是什么都说了。她也只知道一件事,荀颜曾想找徐清觉开房,被同班的女生撞见过。
时今凝一时只想调侃,却忘记了这不是适合当面讨论的事情。
但她嘴巴硬,心中后悔提到了荀颜,嘴中却反驳了出来,“知道她找你开房,有人看到过,这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我们平时接收过关于两性的教育科普,没必要完全避而不谈。”
“并且我感兴趣的也不是这个,”耳畔的异样让她呼吸微凝,“你拒绝荀颜对她说‘滚’,原来你曾经会这么冷淡硬气。”
或许是徐清觉没想到她比他更要直接,他从她身旁撤开,耳畔异样的感觉消失,他没有说话,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凝凝像你说的,我们接收过科普教育。”徐清觉最终还是回答了她,“在对男女两性认知迷茫、好奇探索的阶段,帮助我们对它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但我想,科普教育的目地和意义,并不是认识足够后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去尝试探索,而是在有了足够的认知后,更清楚的知道,应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我一直知道我应该做和不该做什么,我可以好奇,我可以坦然以对青春期难以避免的身体变化,我可以有冲动、需求的想法。”他说,“但我不能因此就去尝试,这不是我在具备成人能力之前可以做的事情。所以当像荀颜一样的女生站在我面前时,我不会评判他们行为的对错,但我知道,我一定要拒绝。”
徐清觉看着时今凝道:“我之前和你说过,当一个人的真心完全心系在另一个人身上时,根本无法再对其他人产生欲/望的幻想。荀颜将撩动异性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不会对她有想法,只会觉得是一种骚扰。我对荀颜说‘滚’,不是因为我从前脾气冷淡差劲,是选择这样冷硬的方式,能干净利落点,不再与她纠缠。”
她说没必要避而不谈,他就给她完全坦诚的解释,坦诚到让时今凝觉得徐清觉将他掩藏的心思也近乎赤/裸地展露在她面前。他只是没有说,时今凝却能听出他话中蕴含的另一个意思,他也有冲动与幻想,关于她。
“好,我清楚了。”时今凝只说。
她走时已经放学半个小时,原本以为人都走光,刚下楼就被一个暗处的人影惊吓到。
那人走过来,竟然是闻玉。
“怎么了?”闻玉问,他一眼就看出时今凝的心不在焉,“刚才唤你不仅像没听到,看起来还被我吓了一跳。”
“我没事。”时今凝收敛情绪,反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闻玉颇为头痛地道:“最近两天我的那位搭档,总是半途不见人影,我自己忙得晚了点。”
“出来后见你排练室还亮着灯,就想着等你下,没想到你也还没走。”
闻玉要在校运会开幕式上主持,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付出很多却没有回报的事,但学校方找到他,他就不会拒绝。跟着彩排到最后,闻玉已经很疲惫,还是在楼下站了十多分钟,等来了时今凝。
时今凝轻轻嗯一声,两人一起朝校外走。
“今晚彩排也没见到你,舞蹈很难练吗,但老师说你没问题,怎么还会在排练室呆那么久?”闻玉半途问。
时今凝只告诉他:“这次跳的是以前没尝试过的国风舞,要多练几次。”
“这样啊。”时今凝听到闻玉轻叹了一口气,他注视着前方朦胧的夜色,说,“以前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首先知道。”
“凝凝,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之间好像疏离了很多,在我今晚等到你之前,我们已经一个多周没见过彼此。”
“是吗?”如果不是闻玉提起,她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这些。
然后时今凝听到闻玉如闲聊般地道:“甚至,我觉得你有事情在瞒着我。”
她微怔,很快又否认:“你想多了。”
闻玉停了下来,就站在路上,转身看向她,直接地询问:“是吗?昨晚放学以后,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你,好像不止是看到了你。我那个叫简乐的女搭档,她近期在学校挺喜欢惹事生非,你一定知道她吧,听说她喜欢的人,像我和你一样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是你们班的一个男生。”
“是叫徐清觉吗?我对他也挺有印象,拿第一名领没太多含金量的奖学金。”闻玉说,“昨晚站在车旁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时今凝昨晚她对徐清觉降下车窗那刻根本没去注意周围是否还要其他人,那是她少有的冲动行为。事后才回想,假如有人看到,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没想到会是闻玉。
她并不擅长说谎,但她和徐清觉恋爱,一定要选择尽力隐瞒住闻玉。
时今凝回答他:“昨晚来接我的司机陈叔和徐清觉认识,碰巧他们遇见,陈叔和他打了个招呼而已。”
闻玉盯着她轻淡平常的样子,半晌,他轻笑,“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