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超可爱的新联名!”
为难中,明芮摇摇头:“学姐要来找我。”
郑学名打断:“哪个学姐?”
“高中的,叫……。”心虚之后,明芮忘了她的名字:“17年钟楼被求婚的学姐。”
郑学名长哦了一声:“李君老师啊,你们以前关系也挺好——”
唐书易急忙捂住他的嘴,轻声:“这个也不能说。”
一切都很奇怪,明芮迷茫道:“小君,她不是在……西南农大嘛。”
唐书易:“没有没有,芮芮你别听他瞎说,他喝了好几杯酒呢,他说的一个字都不要信!”
世界像塌了一个角,什么细小,尖锐不明的东西都混杂在一起,叫人分不清,看不透。
上车前,明芮直直站在风里,没躲,没觉得冷。
也忘了刚才乱作一团的包房,只有卡壳的大脑顿顿闪过零星又不真切的画面。
不管是李东杰哭着情绪失控,郑学名唐书易他们一直绷住最后依旧流下的泪。
还是自己苦笑一瞬,怔愣站在原地问:“是因为林展致嘛……”
反正,一切都像是假的。
车里没有冷风,却好像比街道更冷。
“学姐……”明芮没往常坐的副驾走,在后座坐下,垂着头,木然说:“你叫什么啊,我突然忘了。”
前面的人往后递药的手一顿,问:“怎么了。”
她呆呆地回:“就是忘了,想知道。”
学姐却反而笑笑,轻松道:“你之前不是就忘了很多东西嘛,自己想想,就当我帮你锻炼一下。”
明芮抬头,试探:“小君……李君老师?”
一瞬间,车内安静如死灰,直到四分钟后,主驾上的一道电话追过来。
通话很短,不到半分钟,得到的回应,只有学姐一声简短的嗯。
“自己跑出来的?”李君回头,苦笑了下,建议说:“你没和他们告别啊,下次和他们说声再见吧,见一次挺难得的。”
明芮:“学姐……到底……怎么了。”
语气里的疲惫不是假的,只会让人心疼。
学姐长舒一口气:“我叫李君,我比你高几届,不是你的同班同学,高考后也没有去西南农大锄地。”
“你们班,你们那年整整一届,也没有叫一个李君的女同学。”
事已至此,她挑着最缓和的话:“你的记忆有点错乱,就是这样。”
“所以说,可能真的有林展致这个人,但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后座,明芮含泪,似笑非笑:“我不信,他就是真的,我们在火车上遇到,我们住得很近,我们是同学,也是同桌,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最后那句,明芮嗓音近乎沙哑。
“就算他真的存在,真的爱你,那他现在人呢,北大校友里没有他,你的生活中没有他,这个人也从未出现在你眼前。”李君轻声叹气:“他在哪里,你自己都不知道。”
质问像刀子,铺天盖地,追上来,锁定她,明芮无措地没有躲过任何一把,世界割裂开,变成纷纷杂杂的黑色。
回去的路上,两人默认般,一言不发。
明芮固执地开了窗,冷风吹进干涩的眼,路边的霓虹灯光晕开,发散,变黑,到最后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学姐说的,明芮也明白。
这五年,她察觉自己做了一场极长的悠然大梦,日升月落无数次,好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而她宁愿痴痴傻等,也不愿醒来。
可她又觉得,自己应该要等的,如果他突然回来呢,如果呢……
相见不相识,不能那样啊,太不公平了。
回到休息的酒店,天蒙蒙黑,像隔了一层灰布。
洗涮,整理完一切,大脑里的世界才隐隐安静一点。
明芮也很反感时不时的头疼,有时过分,又觉得大脑和在她作对,明明只是想记起一个人,描出他的脸,模糊的轮廓也好,可每次都不行。
就像,他是个错误。
全盘否定的错误。
视线落到u盘,额角又依稀发痛,突然的,主持人说起的那个没印象的人,她很想见见,隔着屏幕也行,不是那个人也行。
抱着渺小的希望,她接通u盘。
房间里,电视的显示屏最大,刚一接通,画面就涌出来,是她自己,手背在身后,局促低着头,默默向后偷瞄,像是在找人。
她身后依稀有道高瘦的影子。
和早上一样音调的女声开口:“首先真是要恭喜明芮同学啊……”
那一刻,头又开始痛,印象却深了,她想起一些东西,那个人的长相。
干净阳光的脸,永远在笑,有时会显出梨涡,他逆行在向阳的橙光里,一尘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