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
【坦诚,是通向彼此心灵的唯一途径,所有隔阂都将在这个过程中被粉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气氛实在过于异样,对面的寒光也实在过于明显,楼寒笙如坐针毡,最后只能识相地主动请辞:“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辛婉玲明白楼寒笙的想法,再看看段承玉那始终凝着寒冰的表情,便没有多做挽留。
“再见。”楼寒笙走过段承玉旁边的时候,仍是得体地打了声招呼。
段承玉没有立即回应,抬头瞥见辛婉玲拿眼睛瞪他,这才起身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再见”。可当楼寒笙走后,他却在背后念叨了一句“再也不见”。
辛婉玲将楼寒笙送到门口,抱歉道:“学长,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招待不周。”
楼寒笙用余光瞥了瞥身后,略微凑近辛婉玲,小声地开玩笑:“没事,主要我怕再待下去——性命堪忧。”
辛婉玲知道楼寒笙在调侃什么,只好面露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过来……”
“无妨,我理解。”楼寒笙笑了笑,随即恢复正常音量,“不用送了,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好,那学长你路上注意安全。”辛婉玲便站在门口,等着楼寒笙进电梯。
见辛婉玲一直站在门口不动,段承玉的怒火更盛,他讥讽起来:“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这么舍不得吗?”
辛婉玲转身回到客厅沙发处,她懒得应段承玉这样宣泄的话语,冷冷地下达逐客令:“你也该走了。”
“我不走,这房子原本就是我租的!”段承玉气鼓鼓地说。
“随你便。”辛婉玲说完压根不再去看段承玉,打算直接回卧室休息。
结果辛婉玲的脚刚迈出一步,就被段承玉拽了回来,他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了怀里。她越挣扎,他越用力,辛婉玲眉头紧紧皱起,不悦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段承玉的眼眶中充斥着一种临界爆炸点的猩红色,他气愤又委屈地质问,“大晚上把别的男人带回家,要不是我突然过来,你们会发生什么?辛婉玲,我们还没离婚呢!你这就已经找好下家了是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放开我!”辛婉玲越发剧烈地挣扎起来。
“我是在胡说还是根本就戳中了你的心思?”段承玉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看着自己妻子和别人热络地聊天,而自己却被无视了一晚上,他真的几近崩溃。
辛婉玲十分恐慌,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段承玉冷静下来,只是觉得这样纠缠下去,事态又将失去控制,所以极力挣脱开束缚。
而辛婉玲抗拒的反应,恰恰刺激了段承玉的神经,他上前强行吻住辛婉玲的嘴唇,开始暴风疾雨般地索取,似乎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认两人的关系。
辛婉玲想要推开,却推不开,于是她试着去咬段承玉的嘴唇,可他即使吃痛也不放开。最后辛婉玲没办法了,直接甩了段承玉一个巴掌。
段承玉整个人都懵了,他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本能地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左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辛婉玲。
因为是情急之下的反应,辛婉玲没收住力道,这一巴掌比她想象中要响亮得多,她自己也很震惊。糟了,这可怎么办?
段承玉绝望地跌坐在地,结果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桌边的玻璃杯,杯子随即摔到地上,不仅水洒了,杯子也碎了。碎片飞出时正好划到了他的手背,小股的血液顿时从伤口涌出。
然而,段承玉根本顾不得这样的伤口,他心中的愤怒化为了无限的委屈,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喊道:“小杰打我,你也打我,你们都这么讨厌我吗?现在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没用了,你已经决意要推开我了?”
说完段承玉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太恐惧失去了,只想痛痛快快地宣泄一场。
辛婉玲见状,心中十分不忍,她蹲下身,凑上前去查看段承玉的伤势。
“不要你管!”段承玉赌气地甩开了辛婉玲的手。
辛婉玲盯着段承玉的脸,无奈道:“我在关心你,你却说不要我管。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在推开谁?”
段承玉反应过来,犹疑着问:“玲儿,你还关心我吗?”
“你是我丈夫,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辛婉玲说着拿过桌上的纸巾,温柔地帮段承玉擦拭伤口的血迹,她喃喃道,“这里没有创口贴,好在伤得不深。”
这一刻,空气中激烈愤怒的因子忽然消散了,整个屋子都柔和了下来。段承玉的心头涌起一阵暖流,他嘴向下撇了撇,眼泪越发止不住,而这泪水里所包含的情绪相当复杂。
辛婉玲的眼眶也不禁发红,她又抽了两张纸巾,帮段承玉擦了擦眼泪,柔声哄道:“段段,事已至此,你能不能冷静下来,我们都冷静下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