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这冷冽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真是见鬼了,梦里拓跋纮那煞神都是阴魂不散的,阮阮摇了摇脑袋,继续不死心又抓了住那小东西。
喉结猛的滑了一下,拓跋纮深吸一口气,一时间觉得嗓子异常干哑难耐。
想喝水,很想。
阮阮终于重新确定了,这不是她要找的长圆枕头,她有些不开心的兀自嘟囔,“不是这个,这个这么小,不是......”
小?比她三根指头也不遑多让好吗?!
拓跋纮额上青筋直跳,他觉得再多忍一息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可不管腹部伤口裂了开,伸手一把将她的纤腰揽住,一个旋身便将她给钳制了住。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嗯?”
鼻尖差点碰到鼻尖,水润的唇瓣像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他情不自禁垂眸靠近。
“唔......找到了......”
后背一空,理智在瞬间回笼,拓跋纮倏地睁开眼,就看见她抱着方才被他垫在身下的那个长圆枕头,一脸满足地倒了下去,还拿半边脸亲昵的蹭了蹭。
甚至不一会儿,身旁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方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幻觉,拓跋纮想了起来,他看床上摆着好几个长圆枕,就顺手捞了一个洗得发白的绣了童子的枕头,现在看来,这枕头估计对她来说不一般。
地铺本就窄,她半边身子都在地板上,就那么拽着枕头小小的蜷成了一团,这是个极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拓跋纮沉着脸,忍着伤连人带枕头给抱了起来。
她身姿纤细窈窕,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即使受了伤,他抱她也不费吹灰之力,三两步就走回了榻边,俯身将人放回了床榻之上。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了点不耐烦地急躁,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丝毫苏醒的意思。
凭什么吹皱一池春水,她却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一般入睡?虽然没有意识,但她那般捉弄于他,难道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了?
拓跋纮忽然坏从心起,俯身恶狠狠噙住了那樱红的果实。
可是下一刻,他却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天人交战,这种陌生的不受控的感觉太可怕,他是怎么了?竟然对权利之外的东西产生了如此大的渴望,甚至隐隐有一发不可收的的趋势。
他倏地仓惶退开。
*
阮阮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
浑身沉重不说,唇瓣还有些火辣辣的,来回翻了下身子,好不容易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差点没被吓一跳。
拓跋纮躺在她对面,此时正臭着一张俊脸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睡的地板?怎么上榻上了?”因得激动,她的声音带着些尖锐。
拓跋纮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眼,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忽而嗤笑出声,“我怎么上的榻,你不知道吗?”
他想要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昨晚上的记忆,尽管双眼透着懵懂,但这人惯会装,谁知道是不是又耍他玩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阮阮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检查了自己的衣裳,待看见襟口完好,这才松了口气,“我睡着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看他神情似笑非笑,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睡上榻的是他,需要解释的人当然也该是他,她干嘛要自证呢?
反应过来之后,她理直气壮地瞪着他,等一个解释。
“你拉我的。”拓跋纮睨了她一眼,倒没有再卖关子。
“我拉你?怎么可......能......”阮阮有些难以置信,但话说一半就心虚起来。
看她表情,想起上一次她好像也是同样的心虚,拓跋纮心里有了数,她多半是知道自己有梦游的毛病的。
“你不记得了?当时我睡得好好的,迷迷糊糊感觉被你给拉了起来,你还搂着我的腰,说......”
听他欲言又止,阮阮立刻紧张起来,“说什么?”
她甚至忽视了他说搂腰的事情。
想起她之前的‘冒犯’,拓跋纮勾了勾唇角,“你叫我夫君,还让我别丢下你。”
“不可能!不,不可能......”阮阮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怀中的枕头里,偏偏枕头那么小,酡红的耳尖颈侧一并出卖了她。
拓跋纮觉得好笑,心湖像是有石子落下,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顺手自她怀中将那个绣着童子的长圆枕抽了出来,指腹触着上面稚拙的针线,他似不经意般问道:“你是如何进春风坊的?”
话题转变太快,阮阮一时有些怔愣。
妈妈曾经教过,当一个男人开始询问你的过去,那表示对你有兴趣,不宰白不宰。
她仰首抬眸,眼波微动,“还能是如何,荒年被卖的,两袋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