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横滨啊!
傍晚的月亮照着花开的田野。*
田野旁是一支娟娟的溪,水很凉,浅的地方满是鹅卵石,这些卵石似乎还没有被溪水打磨的浑圆,仍会露出棱角,而深的地方……
—————治子小姐很满意。
—个人,溺了水,若是死命挣扎,那必定浮不起来,可若是不动,反而能从河里浮上来。
治子小姐短暂思索“想必是骗过了河神大人,令得祂以为,这已然是一具已然死亡的京观。”
于是她很快又索然无味起来:“连最基本伪装都看不破,抑或者是不愿意赐予人们死亡的神明大人?"
———都不怎么值得她祭拜。
于是,她随手扯了一把田野里的花草,胡乱抖了抖泥土。
然后,她怀抱着沾着春露的野花,浸入了夜色。
死亡是凉爽的夜晚,白天使我很疲惫。*
再醒来时,伴随的是直升机的嗡鸣阵阵。
她被小心翼翼的抱下飞机,因为已经作出了度假的决定,所以身上被换上了私服。
脚腕上的绷带,没有被人绑的特别紧,于是脚稍微一晃,绷带便飘飘摇摇的引了出来。她微微直起身子,原本像是阳光的发,耷拉在胸口。
她垂下眼睑,却被身旁的少年吸引了注意。
抱着她的人好像很壮实,将她公主抱时,甚至比站着的少年还要高出小半个头来,他的黑发条缕分明,却又汇成溪里的水流,让人有温和,乖巧的错觉,但只要摸上一把,寒意就会如附骨之蛆,再难甩掉。
于是她伸手触碰。
————来自[人间失格]者的触碰。
没有谁对谁起效,原本能互相影响的咒术和异能体系,像是被各自拒绝,然后形于陌路。
一滴水,混入了两个不同的支流。
是夜,只要能在横滨活着定居的,没有人不知道“不要在夜晚出门的重要性”。
原本在白天,肆虐的黑手党就像抢购的特价火腿肠,隔着厚厚的包装,高端又美味,但到了夜晚,甫一撕开包装,里面就完全是翻滚着的咀虫,抢夺着劣质的肉。
安室先生如是说。
很显然,治子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作为横滨未来的旅游大使,先进行一个走访的行为,这件事也无可厚非吧?
她便戏谑的笑。
走访吗,当然要选在最繁华的地方呢。
提问———最繁华的地方在哪里呢?
“当然是镭钵街!”
很好,很有精神!治子这样夸奖自己。
于是,沿着小河慢慢的走。
这一带,像是没什么人?
应该是,晚上人本来就不多吧?
正这样想着。
就看见河边的仓库里,烟尘冲天而出,原本离得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好像有热浪直直的往脸上打去。
一个白发的少年一马当先的从仓库里冲了出来。
于是她在河旁边站定,以一个“安全距离“欣赏。先前在被五条塞在种花待久了,都快忘记这种刺激的感觉了。
领头少年朝她跑来,他看见治子的头发,眼前一亮,等跑的近了,看见她身上的绷带,又皱起了眉。
“真是的,中也,又私自给羊带来敌人。”
他又指了指正着着火的仓库。一脸理所应当的命令道;“快点啊,中也。”
她挑挑眉,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于是那个白发少年才开始仔细打量治子。然后他惊叫一声:“你是女的!你不是中也!”
啊对对对。
她睁大眼睛,紧紧抓住白濑带伤的手,语气激烈,泪珠止不住的落下,表情凄切,像是丢失了兄长的贵族少女,天真又羸弱:“中也!你说的是我的哥哥中也!”同时,手中暗暗用力,争取把伤口戳的再深一点。
柔弱的治子被白濑挣开,她委顿在地,掩面而泣,地上的尘埃沾到了她缤纷昂贵的裙子上,把花纹掩的灰蒙蒙,就像被废弃教堂的彩壁。
白濑看着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甩甩头,把这种怪异的感觉甩出脑海。
这么柔弱的少女,怎么会让自己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白濑,你在干什么?”粉发的少女追了上来。
身后□□的壮汉们远远望见地上的身影,忍不住步伐更加急促。
突然,耳机里传来少年变声期微哑的声线。
“止步,装成我找你们有急事,然后离开。”
耳机对面的,除了少年的声音,还有河水急流的泠泠之音,就好像———发布命令的少年,正在身旁的河水中。
他忍不住望向身边的河,却很快收回了目光。
“算你们好运!”他恶狠狠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