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
“哦?”惠王将信将疑的把剑收回,随手扔在一边。
侍卫轻轻松了口气,继续禀报:“听说当时动响极大,而后火光漫天,我们的人折损大半,后来本打算里应外合偷袭,也被那人挡在了太子身前,这才,前功尽废。”侍卫不甘的吐出最后四个字。
“去查。”惠阳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若能归我所用便罢,若不能。”
“哼。”
“是。”侍卫背脊一凛,便要弓着身退下。
“等下,先准备船,启程回京。”
“我好外甥送我这样一份大礼,我怎么能不再朝堂上“好好感谢”呢?”惠王在笑,眼睛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反而寒冷如刀。
既然只是警告,那么很显然陵阳没有拿到证据,而他这个外甥又一向残忍暴戾,送到手边的机会,他怎会错过不把它做实呢?
毕竟,虽然是正统嫡出,但面对一个让人胆战心惊随时都会丢命的君主,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怎么也会疑虑几分吧?
陵阳,如此想来,倒是要多谢你了。
惠王凉凉的笑了笑,眼中精芒乍现。
郁南昏昏沉沉直到次日也还没有要醒的迹象,陵阳发了怒,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殿下,这位姑娘积劳成疾,气血有虚,如今刀伤加剧,昏迷对她来说也有好处,往后需得细细疗养,饮食多加注意,方是长久之相。”
陵阳目光停在郁南惨弱的小脸,眼眸深了深,积劳成疾?他很快想到了原先查到她婶娘一家对她的磋磨,冷硬的面孔也散了分冷意,许是怜悯。
陵阳让太医重新拟了药方,自己也离开了卧舱,转而去往外殿,小太监就是这时来禀报惠王的一系列举动。
“太子殿下,惠王四更天便早早去了觐朝参拜的外殿。”
“不多时,大臣陆续来上朝,便见惠阳含泪跪在殿前,哭诉他与殿下无冤无仇,您却不敬长辈,这般肆意妄为,直接恐吓。”只差指着鼻子骂太子眦睢,暴戾成型,不堪为君。
“呵,不用管他。”陵阳捻了捻手中珠串,幽深的光芒在眼中流动。
“谋士吴其,护卫本殿有功,却不幸重伤而亡,着厚葬。”
“其余人等皆按照规矩回京下葬,其家人赐纹银五十两。”
“是。”小太监瞬间明白了陵阳的言外之意,郁南虽救了殿下,却也阴差阳错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眼下殿下身边波澜四起,不如推出一个莫须有的人也断了那些人的探查。
但,那些见到郁南的人也得封口了。
“奴才即刻去办。”小太监敛敛神色退了下去。
空无一人的外殿,镂空上方割裂框景,将将巳时的阳光洒在海面,白云忽近忽远,陵阳坐在椅上,道:“派人去好好查一查我这位二叔。”
“事无巨细。”
以前,倒是他疏漏了。
空气中隐隐有一处晃动,然后归于平静,陵阳凝思片刻,提笔蘸墨在寸笺上写了一个字,抬步踏出船舱,盘旋在船只四周的信天翁感觉到主人的召唤,如鹰似电挥展翅遮天蔽日飞过而后停在船沿。
陵阳把寸笺装在信筒,而后随手一抛,信天翁如同得到命令,迅速叼起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殿下,快到了。”
陵阳顺着海事监指的位置看去,果然看见漂浮在海面的一座岛屿,奇形怪状的石头布满绿色的苔藓,隐隐约约可见高大的林木。
“准备靠岸。”
“是,太子殿下。”
船上的人得到命令,随着岛屿近在咫尺,便有秩序的开始做停船的准备工作,收帆抛锚,各司其职。
“殿下,属下等先去查探。”跟随陵阳出海的禁军首领行礼率先道,陵阳点了点头,他便领着一群人先行下了船。
约摸半个时辰后,就回来复命,脸上带着喜气,“殿下,岛中深林树木繁多,我们此行幸不辱命。”
陵阳虽没有动作,但隐约可见神色也有些轻松,正在此时,守着郁南的小太监匆忙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