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角落里的人无动于衷。
“都是受害者吗?”华邑皱眉,她再次打量着杜鲁,除了汹涌着的恶意,实在看不出来。
“都是协助者。”君影补充道,就是这些人,协助杜鲁谣传。
“你做证人,我来审判,把他们两个送上断头台吧。”华邑说。
杜鲁动了,他抬起头,看向华邑,她话语之中的,两个人,除了他,那就只有卡其特了。
“我是神侍,他是骑士,证人够了,且与你无关联。”华邑接着说。
“我愿意道歉,但请不要牵连到无辜之人。”杜鲁手握成拳,他看向华邑。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华邑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角落的杜鲁,他的年龄不大,还是个很年轻的少年。
“来吧,把你做的事情说出来。”君影不知道去哪儿搬了个木椅过来,放在牢房前,他让华邑坐下,然后对杜鲁扬了下巴,示意他开始交代。
杜鲁回忆着,一开始,他并没有起歪心思。
只是诚惶诚恐,毕竟不管是神侍,还是骑士,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但是后来卡其特去祈求了他们,回来后告诉他,善良的神侍答应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神侍,在他的眼中,其实都是一群无能的人罢了,他们仗着天生的运气好,就享用了他这一生历尽艰难才能获得的土地,财富和能力,所以他决定,只是把这个神侍带给他的痛苦蔑视与惊恐还给她罢了。
口舌埋怨之人比比皆是,从她奢靡的服装和普通的外貌上,便可以令人大做文章,他只需要稍加引导,便可以让周围的人,觉得她是个不详的女巫。
何德何能一个普通的甚至相貌丑陋的女人配穿着华丽,又怎么配得上英勇无畏的骑士呢?这可不是才成为骑士学徒的年轻人,这可是已经建功立业,拥有自己封地的荣誉骑士。
围炉聊天的时候,劳累的人们闲聊时提及,越想越不平,他只是随意煽风点火,就鼓动人们凌晨去审判这位‘女巫’。
毕竟这里是东营,神明的信仰早已经远离,虽然有神启屋,但是神侍们每日主要是为了解决人们的琐事,处理自己的事务,并不会特意去宣扬。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新来的神侍并不像其他的神侍那样温和无害,她三言两语就点出了闹事者,还诈出了话题的源头,确实是昨日在田里干活的人提起的话头,也确实是前来闹事的人的家长,毕竟他们可不像这些年轻人能够拥有轻快的活。
这更加坚定了他想要除掉这个神侍的念头,毕竟他设计陷害,但是并没有神明处罚自己,不是吗?
神明,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让朋友们帮忙盯着她,今天在酿造屋值班的是克莱德,那个男人向来看自己不顺眼,又经常喝醉酒,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能让他出丑,顺带着让那个新来的神侍也尝尝牢狱之灾。
只不过,他才实施了,还没来得及检验自己的结果,等在酿造屋外,看了两眼,就被拎着脖子丢进监狱。
他本来今日就搬运啤酒花过来,是有充足的理由‘路过’门口,但是没想到,这个骑士并不在乎他的理由,随意就把他关起来了。
“我没有做过其他事情。”杜鲁望向君影,下意识,他畏惧的,是骑士。
华邑并不在意神权凋零,雅拉也不会在意,神庙不过是为了更好保护人类而建造,他们不需要人类一天天正事不做就惦记着神明。
但是神官们的另一个职责,是审判。
“那么,你和她们偷情的事情也属实吗?”晃着坚硬的门锁,华邑问。
杜鲁没有回答,他望了一眼君影,这位骑士不耐烦的看着四周,完全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只是听到了声响,目光落在神侍的手上。
这件事情并不能承认,尽快眼前的神侍不如其他的神侍温柔好说话,但是他想,应该也不会不顾那些人的名声吧。
“骑士,公主找您。”有侍卫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华邑并没有惊讶,华邑穿着神启屋的衣袍,神官和神侍他们并不能很好的区分开,但不管是什么身份,提审犯人都是他们的职责。
“那我出去了。”君影想了想,摸出一把匕首递给华邑,见她接过,转身离开。
华邑看着沉默着不说话的杜鲁,放下手中的锁,站起身。
“你过来一点吧。”华邑对杜鲁说。
杜鲁没有动,他安静的看着华邑,目光警惕。
“你不信仰神明。”华邑觉得很奇怪,庄园里的人们,就算是对于信仰很弱,但是出生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被赐福,眼前的少年身上,那种父母遗留给孩子的信仰并不存在。
“你没有父母。”那她确实无法动用神明的力量去惩处他,本来只是打算让他体会一下噩梦的感觉。
“按照正常的流程,我会通知神官,处置你已经认定的罪行,对于神侍的不敬与污蔑。”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