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线钓鱼
,令他肝肠寸断。一滴老泪落在轩辕剑上,泛着月光滑落。人落泪,剑亦落泪。
目兵的营房内,乌缇娜走出房门,沐浴着皎洁的月光,月行云中暗夜时,她的身影飘渺无踪。
士兵们脚步匆匆,奔行于寂无人声的街道上,疾疾而行却不留下任何声响。不到一个时辰,十个人便从城中到了郊外。李渊和两个贴身护卫已在一座荒坟旁等着。三个士兵一同掘土,两三下便开启墓穴,打开棺椁。棺椁内别无他物,只有一个五寸见方的铜匣子,红色的光从匣子的边缘溢出。
贴身护卫将匣子自棺中取出,交给李渊,旋即和其他士兵一起将墓穴合上,填上坟土。
李渊开启匣子的瞬间,红光照亮了方圆十丈的土地,李渊一行人煞时沐浴在白昼中。
其中一个贴身护卫问道:“王爷,这是什么?”
“混元石。”李渊小声道,紧接着便阖上匣子,往回城的方向走去。
乌缇娜在低沉的云端目送那十三人回去,一路上人却越来越多。随着两个护卫的手臂挥扬,不时有手持武器的劲装武士,不约而同走入队伍中,队伍里的人没有丝毫讶异,反而同加入的武士窃窃私语,时而叹气摇头。一队人马,从头到尾皆是一副丧气模样,唯有打头的李渊,神色凝重,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前方漆黑的道路。
乌缇娜取出袖中的琉璃瓶。虫子们一如往常从那半瓶魔血中爬进爬出。它们曾靠吸取混元石的法力生存,方才混元石就赫赫然暴露在空气中,它们居然没有任何骚动。乌缇娜深知这并不正常,唯一的解释是,那并不是混元石。
“放线钓鱼......”乌缇娜暗道:“却扑了个空,所以他们如此沮丧。”继而又笑道:“他居然没有被那替死鬼骗住,还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说不定他连龙织月的事也......”
她望向更远处沉默在黑暗中的皇城。李鲜的清政殿还有微弱的烛光。她冷眼看着那烛光,道:“这二人有何不同?”
往后的十四天,襄政王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乌缇娜像飞入菜花无处寻的黄蝶那样,毫不起眼地过着二等目兵的生活。直到第十五天,李渊竟现身繁华的夜市。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一人孤独地走着,脚步颠簸,乌缇娜绕过几重人潮才看清,他手中提着一个酒壶。他半喝半撒,待到前襟湿透时,人已到了缱心苑。灯火通明的楼内,花一般的姑娘成群来往于五光十色中,搂着一个个满面红光的男子,放|浪的笑声和难以言喻的话语声溢出窗扉。
乌缇娜斜眼看着李渊走入青/楼,正要离去,但觉袖中骚动。琉璃瓶内,蛊虫们已堵住了瓶口,几欲冲开瓶塞,它们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而狂热地攒动着。
难道它们感知到青楼里有什么东西?乌缇娜往瓶塞上点了个禁咒,便立刻闪进了缱心苑。
人群涌动间,李渊时隐时现,最终杳杳无影。乌缇娜凝神透视,见他往北面后院的一间厢房走去,正要掠过去,却被鸨母拦住了去路。
五颜六色的姑娘们一拥而上,这样俊俏的少年郎,晖烈城中当真少见。
“少爷来呀......”姑娘们推拥着乌缇娜,脂粉香气漫天,各色的手绢在她眼前挥舞着。
“也罢。”乌缇娜突然对其中一个粉裙的姑娘笑道:“给我开一间安静的厢房。”
“得嘞~!”那姑娘欣喜若狂,雀跃地拉着乌缇娜往二楼最北面的房间走去,惹得其他姑娘恨声连连。
二楼的丫鬟把房门打开,这俊俏的“少年郎”竟一把推开粉裙姑娘,一个箭步窜进门,“啪”地一声关门上闩,留那姑娘在门口发懵。楼下方才恨声连连的红红绿绿们,此刻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
厢房内,红烛青烟断,唯有浅浅的月色,勾勒出乌缇娜颀长的轮廓。一双蓝色眼眸幽幽发亮,是黑暗中唯二的光。她连窗户都没开,却能从二楼看见后院的一举一动。
李渊走进的厢房,似乎是丫鬟的住处。他一进门,醉醺醺的样子就消失无踪,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动作利索地将酒壶倒扣在案几上,手掌在壶底轻拍几下,酒壶中就响起一声叮当,移开壶,一把钥匙赫赫然出现在案几上。李渊操起钥匙,走到墙角将床搬开,床沿遮掩的墙面,便现出一个锁孔。显然那把钥匙就用在这里。
密道就在床底下,长长的石阶通向幽深的地穴。那地穴竟简陋得很,仅靠几根圆木支撑起坑坑洼洼的土壁土墙,泥浆满地无人清扫。李渊踩着满脚的泥泞,自土壁中徒手挖出一个木匣。
木匣开启时,乌缇娜袖中蛊虫的骚动达到了顶峰。
混元石绽放着幽暗的红光,数点亮红的荧光如飞蛾般绕着它飘舞。虽然只有半块,虽然光芒暗沉,但混元石那通体透明的红色里,是毁天灭地的能量难平难息,仿佛弹指间就要爆发,令山崩地裂,万物失色。
乌缇娜体内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耳边,蓬勃的血流一下一顿地在胸膛内捶着。“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