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袭击
楚茨早晚会跑步,活动活动每日在马车上不动的僵腿,香芷教她扎马步。
自那日两人一起到镇上后,再和两个下丫头一起,楚茨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吕洧安。
实在是那日去柳城的时候,与他太过亲密。
两人又是牵手,又是被他抱着,他还帮她穿鞋。
就连徐嫣说两人是夫妻关系,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即便是在梦中,见惯了普通情侣当街搂抱,牵手,接吻。楚茨也觉得尴尬。人家是情侣,他们什么都不是啊,啊!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
两人正面碰上,楚茨低头说话,小心地尽量不去看他的眼。
楚茨哀伤地望望蓝天,这……以后要怎么相处啊?
远处有大声的喧哗声,是他的手下。趁天气还没有完全冷时,跳到河里游泳洗澡。
粗人就有粗人的快乐,到了河边,衣服裤子一脱,扎个猛子就往河里去,也不怕冰冷的河水。
几个小姑娘就不敢了,用完饭,收拾好东西。烧上一些水,用个木盆兑着水,到马车里擦擦。几人轮流看着。
感谢吕洧安在经过小镇时,想到这个木盆!
十几天没有洗过澡了,楚茨洗的浑身舒坦,披散着头发,神清气爽地出来散步。
烧水的瓦罐不大,一次烧不了多少水。细辛和香芷还在烧水,楚茨要去帮忙,被两个丫鬟推开。
香芷道:“小姐,你到旁边走走吧,没有烟筒,风吹得烟到处都是,烟尘也大。小心将你才换好的衣裙熏脏了。”
楚茨知道是两人不想劳累她,远离了火堆,将随身带的草药在每个帐篷的外面撒了一圈,防止虫蛇。
拍拍手,看看夜色也美。
今夜看不见月亮,但星光灿烂。窸窸窣窣,草地上有小昆虫经过,有流萤飞过。
不知道梦中的那片星空,是否也如此皎皎?
楚茨驻足看萤火虫停留在草尖的样子,一双黑靴停在眼前。
“楚茨小姐,收好!快到京城了,不会像这么太平了,拿着防身。”
楚茨看时,是一把带鞘的匕首,不足一尺长。拔开看时,刀尖在星光下发出寒光。
“楚茨小姐,这次可记住了,锋利的刀尖是对准别人的,不是向着自己。”
戏谑的声音传来,楚茨想起两人的初见,大囧。
不过是想用银钗将自己刺清醒罢,这怎么就过不去了?如果你早先告诉我,你烧了吕家的房子,解除了我的危机,我至于自残吗?
楚茨生硬地扯开话题,“大公子这次是打算在京城里开医馆吗?”
“你想当坐馆大夫?”吕洧安反问,将对面佳人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和眼中满目的星光收在眼里。
这双眼睛会说话,仿佛在问:你不是请我去当大夫的吗?不然呢?
不然呢?吕洧安问自己。又轻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女子?京城里什么样的大夫没有?紧急情况,他连御医也是能请到的。
请她的目的,自然是——
他想到自己年幼时,他爹不在,后娘是怎么假装慈爱,斥责苛待他的下人,哄骗他去骑马,跌马后,又是给他吃了什么样的药的。
他爹回来后,只会责骂他成日不向学,只知道玩乐。
丝毫不关心他的断腿。
幸好他的舅舅和姨母过来了,强行带走了他。
舅舅请来的大夫发现腿已经接歪了,又用了一些不好的药,伤口已经化脓。
还好接走得及时,不然再高明的大夫也没有办法了。
打断腿,重新接过。
他痛得昏死过去,吕家没有一人出现过。
那时,他就发誓,一定要走出吕家!
他做到了,不是心疼他娘的嫁妆,是他爹--吕春让他心寒,连留他的话也没有说一句。
那又怎么样?
没有吕家人,没有他爹,他过得更好。
而吕家的人,不就囿于阳州,夜郎自大,欺负孤女吗?
哦,也不对,他那同父异母的好弟弟现在要走出阳州,奔向京城了。
想到这里,他舒展了眉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愉快地说道:“你爹对我有恩。我现在要去京城了,不能在阳州照顾你,故将你带上。到了京城,我自护你平安。如果你想做什么营生,我给你出本金。”
楚茨有些狐疑,爹对她有恩?她不知道,也没有听爹提起过。但是在吕府几年,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大公子。
这是哪门子的恩?
正要问时,有人走近,要和吕洧安说话。
她也知趣地走开了。
楚茨主仆三人单独睡一个帐篷,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有河的平地,细辛和香芷也一并梳洗了。两人正坐着说话等她,见人进来了,等楚茨躺下,细辛灭了烛,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