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生病
成了伤员,等葡萄吊完点滴她这个样子确实无法背她回去,明知道他肯定不会在这时将她们母女二人撇下不管,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去劝他自行离开就显得太虚伪了。
生活就是这样,想法与现实总会存在一定的距离,为了继续生存,需要我们学会适当的妥协,放低姿态,同时要有感恩的心,感谢那些在你身处低谷时仍愿意伸手拉你一把的人。
“妈妈,我要尿尿,”意识逐渐清醒的葡萄说。
“好的,上厕所就可以加快体内的新陈代谢,那样你很快就好了。”蔺若水安慰葡萄,手准备去取吊瓶。
“唉,你怎么又忘了自己脚还肿着呢!”郑浩出声提醒,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我来,我带葡萄去。”
蔺若水涩然。
等葡萄从洗手间回来,输液也刚好快结束。
两人就带着状态转好的葡萄回家。
郑浩将手里的药递给蔺若水,他转身背起葡萄,一手托着葡萄的屁股,一手搀扶着蔺若水,慢慢地走向车库。
坐在车上的蔺若水透过车窗看向天空,被墨汁染黑的天穹逐渐放亮,光亮不断扩散,铺散开来的墨汁渐渐变淡,慢慢勾勒出一幅气壮山河的水墨画。随着路灯的熄灭,马路上的汽车也逐渐多了起来。
下车的时候蔺若水由衷感谢:“郑浩这晚真是谢谢你。”好像她最近一直在感谢别人啊,如何还这个人情呢?蔺若水略显苦恼。
郑浩不以为然地说:“多大点事,不用谢,我还是那句话,以后有地方需要我时,就说一声。”
话毕,抬头做势看了看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送她们母女俩进屋后,他也转身走了。
从医院回来后,不知是睡多了还是因为那一瓶点滴的关系,葡萄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都能喝小米粥了。
郑浩一觉睡醒已是中午,走出房间,就看到葡萄乖巧地坐在客厅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犹如看到外星人般,他夸张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问:“葡萄,你妈呢?”
“她妈去上班了,”手里端着菜的富阿姨从厨房出来。
“葡萄才刚好,而且她自己脚不是肿着吗?怎么不请假?”
“我看你还真是问那个何不食肉靡的人,”富阿姨白了郑浩一眼,她最近正在追一部古装剧,才学了这么一句,刚好现学现卖。
“我也劝她了,但是她说脚贴了药膏已经好很多,现在公司刚接了一个大项目,大家都很忙,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请假。”
富阿姨顿了顿,看了一眼认真喝粥的葡萄,小声地对郑浩说,“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小孩生活真不容易,若水啊,难着呢!也不知道她之前是糟了多大罪,就这么一个人带个小孩出来了。”
她确实不容易,郑浩认同地点点头,还是忍受不了富阿姨的喋喋不休,他见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从桌上拿起一个包子,撒腿就往外走。
“嘿,你还没吃饭呢!”富阿姨对着郑浩叫。
郑浩背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包子,大步走出院子。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闲我这老婆子啰嗦,”见走远的郑浩,富阿姨埋怨着。
一回头,看到乖巧坐在小板凳上的葡萄,她正小心地端着小碗小口小口喝粥,可爱的犹如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咪,刚才不悦的小情绪立马被她抛之脑后,开始忙着给葡萄夹菜,嘴里哄着:“还是我们葡萄好,是吧。”
正在认真喝粥的葡萄被富阿姨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了一跳,不明白富阿姨是怎么了,她眨巴眨巴几下眼睛后,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就露出八颗牙的微笑吧。
“哎呦,葡萄笑起来真可爱。”
看,多么简单,一切搞定!葡萄笑得像一只偷到油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