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葬母”
转机出现在第七天,那个人出来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身边照例有一圈护卫跟从。还没等沈云走上前几步,一群人就狂风一般席卷而去,留给她的只有漫天灰尘。
看来,不想个好点的主意是进不去了。在沈云绞尽脑汁想办法期间,她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月上旬期间,那个人外出会比较频繁,而且多是走南门进出城。“南门……南门大街……”沐云嘴里念叨着,登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他们不是每次都一溜烟就过去了嘛,我把路挡住了,他们总得停下来吧!怎么挡呢?嗯……就用上次看到的卖身葬父的方法。嗯,我得回去找姐姐帮忙,她扮我母亲,我来卖身葬母,把自己卖进王府去……我实在是太聪明了!”想出此等妙计,沈云今天就提早回去了,一路上蹦蹦跳跳,雀跃不已。
“什么!你要卖身葬母?要我装成你死去的母亲?”听到沈云的计划,沈香惊骇得连连摇头,“这怎么行……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况且,你哪里知道人家会不会买你。进不了王府咱就不进去呗!王府哪里好呀,规矩大死人的地方!”
“姐姐……”沈云撒娇地摇着沈香的右手臂,双眼充满希冀地望向她,“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我真的非进去不可,规矩再大我也得进去啊,我再不进去可能就要死了!”
“你胡说什么?进不了王府就得死人,那全天下人不得死光了啊!”沈香瞪着眼,仍是摇头。
“姐姐,”沈云抓住沈香的肩膀,郑重认真地说:“全天下人死不死我不知道,不去王府我必死无疑!”
沈香饶是好脾气,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种无稽之谈怎么能信呢。
“姐,打雷那天你也看见了,一打雷我就好像要死去一样……但是,那个人能救我!真的!”见姐姐仍不信,沈云着急了,把打雷发病的事拿出来说。
虽然沈香心里还是不信妹妹的话,但看她如此执着,也不禁有些心软,便松了口:“好吧,就听你胡闹这一次。”
“谢谢姐姐!你对我真我!”沈云展颜一笑,高兴地跳起来,抱着姐姐亲了两口。
沈香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心道真拿她没办法。
计划定于下个月的初一上午执行,经观察,每月初一那人必出城。还有三天时间,她们忙着准备各种道具,平板车、草席、白布……为了不让周围认识的人知道,准备工作都是悄悄进行的,两人生怕到时候被人当场拆穿,那就难看了,搞不好还要被抓进去坐牢。
时间终于来到了这一天,姐妹二人前天就请了假,说是去探亲。
今天一早,沈云推着板车从南门外进城,沈香则装作死尸,被包在一卷草席装在板车里。
一切安排妥当,头上插着一根稻草的沈云便开始当街痛哭,她学着之前那人的哭法,当街一跪,边哭边诉:“唔……各位善人行行好吧!唔……我母亲昨晚病死了,可怜家里没钱,连棺材也买不起……唔唔唔……,小女子愿意卖身葬母……”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有人觉得可怜,唏嘘不已,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有人戏谑调笑:“小娘子把头抬起来瞧瞧,让大家看看值不值钱啊!”
那不和谐的声音又说:“身段看上去不错!脸蛋嘛,你这死去的老娘怎么把你生成这个样子,脸上这么大个胎记,还怎么卖钱啊?”
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打抱不平,朝那无礼之人嚷道:“你这厮怎么如此说话?人家小姑娘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拿她死去的娘说事。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也是娘生的,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那人被臊的果然不再出言了。
这时,那个打抱不平的好心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是个穿蓝布衣的粗汉子,他径直走到沐云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吊钱,好心地道:“姑娘,这是我今早卖货得的,你拿去替你娘打一口薄棺,好好埋葬你娘吧。”
这下,沈云傻眼了!她可不需要这个好心人买下自己啊,难道让她上他家去吸阳气去?哎,怎么办呢?情急之下,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平江织坊里有一台织机是用沉香木做的,据说十分贵重,平常不拿来使用。她抬起泪眼,哽咽着对那人说:“这位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可是给我母亲看病的神婆说过,我母亲体质特殊,装殓的棺木必须要是上好的沉香木,否则,我母亲泉下不安,以后会家宅不宁的。”
粗汉闻言,叹了一口气,收起自己那一吊钱离开了。
沐云暗暗舒了口气,幸好她脑筋转得快!哎,那人怎么还不来啊,要是再来个能拿出沉香木的怎么办啊?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伴有人声喊道:“闲人让路,回避!”
围观的众人顿时都往边上躲去。沐云眼前一亮,他终于来了!
她不但没有回避,反而更往马路中央悄悄挪动。
转瞬大队人马已经飞至眼前,正当众人担心这对可怜的母女俩要被马蹄践